唐初雪不搭理她。

    以前慣得她沒邊,以後別想了!

    任麗美憑著一股氣,使勁兒拍門板,拍得太用力,骨頭磕得生疼。

    住了手,揉搓著手指頭,心裏暗自奇怪,這個死丫頭今天是怎麽回事兒?

    居然敢跟她瞪眼了?

    哼!給她等著。

    等她娘一回來,有唐初雪的苦吃!

    唐初雪先洗了頭發,找了塊幹淨的毛巾抱住吸幹水。

    從炕上的櫃子裏翻了翻。

    有一條看起來最新的褲子,又拿了一件素花的確良的褂子。

    這是她剛做好的,還沒上過身,不過,做活的是她,穿新衣服卻是任麗美。她隻能穿剩下的。

    從今往後,她要靠自己的雙手,打出一片天,絕不再給任家做牛做馬。

    她倒掉盆裏洗頭發的水,又從暖壺裏倒出熱水,擦洗了兩遍身上,才感覺清爽了。

    剛穿上衣服,外頭傳來劉豔秀的咒罵聲。

    “……累死我了……死丫頭……小狐狸精……你是給她勾引得丟了魂兒……她就算死了……配陰婚,也得給賺那些彩禮錢出來……”

    就在今天早半晌,劉豔秀說是謝老八想讓她幫個忙,做件相親的新衣裳。

    知道小雪有縫紉的手藝,想要讓她到家裏去,給他量個尺寸,連裁剪帶縫紉機的活兒,給了十塊錢的工錢。

    其實唐初雪也聽說謝老八,他剛磋磨死了生病的媳婦,就到處嚷嚷要相親娶新老婆。

    唐初雪雖然不願

    意,還是被劉豔秀強拉了過去。

    到了謝老八屋裏,她就感覺情況不對,沒來得及找理由走,劉豔秀就先溜了。

    謝老八淫笑著插上門。

    唐初雪爬上窗台,一腳踹開紗窗,跳出去。

    她幾乎拚了命,憋著一口氣,瘋跑回舅舅家,才放聲大哭,把受到的委屈哭出來。

    而當天中午表哥任棟梁不知道在哪裏喝了點兒貓尿,酒壯慫人膽,竟然把她堵在屋裏。

    任棟梁借著酒勁兒,進屋裏哄她別哭,卻趁機抱住了她,嘴裏還胡亂說著想她想的要死了。

    經曆了兩次劫難,她如同一隻驚弓之鳥,發瘋一樣從任家裏跑出去。

    她五歲沒了父母,八歲相依為命的外婆又走了,隻能在舅舅任貴和家裏,寄人籬下地過日子。

    除了任家,她無處可去。

    她循著本能跑到了學校,是爸爸做老師的時候,學校給他的一間小房子。

    那裏後來給了姓周的一家住。

    她又冷,又餓,又困,又害怕委屈,在那個父親住過的屋子裏,蜷縮在麥秸上睡著了。

    屋裏堆了半屋子的麥秸。

    卻意外遇到了周延東,發生了後麵的事情。

    她在失去清白的驚恐中,慌到不知所措。

    六神無主的她,被劉豔秀和任棟梁帶回家去,還哄著她,安慰她別害怕。

    背地裏卻在村裏造謠,說她被謝老八髒了身子。

    謝老八都四十八了,才剛死了老婆,就把主意打到了年

    輕貌美的唐初雪身上。

    好好的一個十九歲的大姑娘,被人指指點點,成了沒人要的破鞋。

    劉豔秀拿了謝老八的一本五十塊錢,就逼迫她嫁給老色鬼。

    唐初雪咬死不同意。

    劉豔秀索性也不裝了,揪著她的頭發,咒罵她是個不要臉的破爛貨,嚷嚷到全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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