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請柬怎麽了?”

    “我翻出來看了看,嗯,是我醫院的一個小護士結婚,時間是今晚六點,定的規格是海鮮自助加舞會party。”

    “啊,還挺高檔。”我頓時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男主角是誰?這麽好待遇?”

    “嗯……是和你家大老板二公子的婚禮。”

    我如同休斯頓火箭一般從床上竄起,然後西雅圖超音速似的落地。我說怎麽這幾日看見同事們不時交頭接耳,還有中層領導們頻繁出入大老板的辦公室,原來竟是有這樣的大事!可恨我前幾天受了雷劈刺激,整日價恍恍惚惚,居然沒有留意這些蛛絲馬跡!

    大老板地位高高在上,當然不會主動對一個小職員發帖邀請,可作為國王轄下的子民,天顏下撿剩飯吃的螻蟻,不眉眼剔透一些,不八麵玲瓏一些,不見縫插針一些,如何還混得下去?

    “金田一箴箴!”

    “叫我孟德斯箴!”

    “趴下!提臀!束腰!備鞍!執鞭!我要趕那婚宴去!”

    *        *         *       *      *       *

    婚宴所在地是全市,不,根本就是全省最大的娛樂城,一向以向高收入階層提供各種娛樂服務而聞名。客人們可以在這裏享受到各式的醇酒、音樂、美女,買到歌舞升平、紙醉金迷——隻要你舍得一擲千金。

    對我和賈這樣的小市民來說,這卻不過是一座隨時掛著“窮人與狗不得入內”標牌的豪華城堡——是的,我更願意叫它作“城堡”——我倆做夢也沒有想過自己會有機會進出這樣的場所,也從來也沒有花心思去研究它的豪奢。因此當我倆爬下出租車,第一眼看到那醒目的金碧輝煌、富麗堂皇,我倆禁不住一起打了個跌,雙腿篩糠一樣哆嗦。那座城堡是如此的燈火通明,光華閃耀,那些光暈的色彩是如此繁複絢麗,七彩斑斕直衝雲霄,連黑夜的威力都退避三舍,半個夜空也被它映得如朱如碧。這分明是一口聚斂盡世間奇珍的寶箱,在夜幕下放射出財富與權力的光輝。

    城堡門口有一坪巨大的停車場,我個人以為拿來蓋高爾夫球場都綽綽有餘。事實上,它選擇了設置如此規模的露天車場,而不是相對節約空間與成本的地下車庫,大概也是對本身檔次的一種炫耀。我遠遠的向場中望了一眼,看見了雙手雙腳湊一起都數不過來的豪華轎車,琳琅滿目、鱗次節比。我一邊瞻仰那些高檔貨,一邊有些懷著惡意地想,如果往裏麵丟個燃燒彈的話,後果會不會非常精彩……

    賈言箴使勁拉了我一把,中斷了我無聊的遐想,我省過神來,瞅了瞅時間,趕緊三步並兩步跟他跑到城堡大門前。大門侍者接過賈遞上的請柬,嗯,一張皺巴巴的、麵目扭曲的請柬,翻來覆去端詳了半天,臉上疑雲密布,拿起對講機呱呱叫喚。我和賈一起擺出自認為最真誠的笑容,對著他撲棱棱直眨巴眼。

    “ok,進去吧,”侍者露出一副老大不情願的表情,微微俯身將大門推開一道細縫,“跟著領班走,不要到處亂竄,不要隨地吐痰,不要在室內便溺。”

    “沒問題,沒問題。”我一馬當先鑽了進去。賈言箴剛探進半個身子,忽然想起了什麽,又回過頭去對侍者說道,“我保證,我會憋在褲子裏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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