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夜幕降臨,東堰城外也沒有任何動靜。

又晚些時候,寧昭把手鐲空間的人全都放了出來,先讓他們熟悉陳家府邸的位置,如此,防禦的時候也不會手忙腳亂。

也許,東堰從來都沒有像今晚這麽安靜,沒有聲音,沒有燭火,更沒有往常的夜夜笙歌。

即便是在城門口,也睡下了很多人。

這些傭兵都是臨近黃昏的時候,從外做任務回來的,也得虧萬綰考慮到了這一點,在那守到午夜。

靜靜地過了一夜,直至東方的天際出現魚肚白時分,東堰城城外才有了馬兒嘶鳴之聲。

但在半個時辰前,寧昭他們就得到了動靜,金銀鉉早就潛入了地底探測情況,意識到情況不對,也是趕緊返回到陳家府邸。

府邸周邊都被他築起了一層防禦,隻是目前來說,防禦的礦晶尚還處在地下。

街道上躺著橫七豎八的傭兵,本該熱鬧的街市也是靜悄悄的,身為陳家家主,陳禍也從來沒見過如此蕭條景象。

要知道他從小到大都生長在這片區域。

“陳奎!”陳禍厲聲喝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短短一天,東堰怎麽變成了這樣。”

陳奎哪裏不懵,那個朝檸姑奶奶可沒有告訴他會屠城。

“家……家主,你現在知道小的沒有胡言亂語了吧,就有有強者到了東堰,試圖鳩占鵲巢,小的建議,還是先不要輕易回家。”他弱弱地說著話,本能地摸了摸臉頰,那兒還有抹紅暈,昨天被陳大少打的。

“放肆!看你是找死,你這沒用的家奴,去死吧。”

旁邊一匹馬上,那青年舉著大刀,就要劈砍陳奎。

“納福,駐守。”陳禍嗬斥住即將要動手的陳大少,淡淡道,“哼,在這東堰,老夫從來沒有怕過誰,這家奴也是為咱們考慮,不過留著他還有點作用,先回家,找到吉福的石頭再說。”

陳奎暗鬆了口氣,要想得到朝檸姑奶奶所說的好處,在成功前,可得依靠自己保住小命。

還沒來得及給陳禍道謝,他便用鞭子抽打在馬屁股上,飛奔往陳家府邸而去。

要說這陳禍,修為已至玄神階,離境神階一步之遙,他有狂妄的資本,而且在這東堰也從來沒有碰到過對手。

再者說,現在他的身後還有藥家撐腰。

源於陳奎說得太過嚴重,以至於藥家都想插手此事,藥家那邊覺得陳家並不能解決此事,好強的陳禍好說歹說,總算是爭取到個先回來的結果。

藥家和南堰、北堰的人都在後邊,隨時都可以支援。

從某個角度來說,陳禍現在統領三軍,好不威武。

卻不知,不久後,整個陳家都會因為他這個決定而覆滅。

陳家的所有力量總算停在了府邸門口。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安靜,那絲毫不變的府宅大門,他卻不敢往前踏進半步。

“不知哪來的朋友,趁老夫不在東堰之時鳩占鵲巢,這樣不妥吧。”陳禍淩空而起,他想先看看陳家內部的情況。

與此同時,他那玄神階的修為盡數展露,浩瀚的靈力直撲而去,他想利用這種恐怖的威壓給予對方壓力。

“再不出現,休怪老夫無情,哼,敢來東堰找我陳家麻煩的人,你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