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秋,島上的夜晚來得很快,才日落一會兒,那天際邊上一秒尚還有點夕陽的餘韻,陡然間,周圍便伸手不見五指。

早就在殿外等待的火稚,眺望著無上殿的方向,這等呀等,待呀待,總是等不到墨絕塵那邊的動靜,好好想了想,也擔心錯過時機,就主動朝那邊而去。

無上殿那邊很是安靜,看來是沒人找尊上了,淡淡的月亮石光芒從大殿中映照而出,應該還在那裏邊。

不過,往前沒走幾步,就遇到了個仙宮弟子。

“誰。”

“連我也不認識了嗎?”火稚強作鎮定,冷聲應道,憑借著她現在的身份,的確可以在普通弟子麵子這般言語。

一縷光照來,緊接著便聽到陣急促的腳步聲。

“原來是火稚長老,是弟子有眼無珠,您裏邊請。”

“沒事,可有其他長老來找尊上?”火稚鬆了口氣,還以為是什麽特別的限製,原來是普通的站崗。

“也就隻有火稚長老您這般勤快,這落日後,便再無人尋來。”那人陰笑道。

火稚瞥了那人一眼,這話音聽上去著實有些惡心,但……

“你叫什麽名字?”

“弟子名叫齊惑,之前也是木殿的弟子,後麵被抽調來無上殿,負責這邊的夜崗。”

“我記住你了,好好守著這兒,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我找尊上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睨了眼這個叫齊惑的弟子,火稚隨即便繼續往殿內而走。

齊惑怔了怔,驀地回過神,這無上仙宮誰沒聽說過有關這個火稚的故事,隻不過礙於身份的緣故,也就在私底下偷偷說說,敢擺到台麵上,那真是自尋死路。

這麽晚單獨來找尊上,其中原因用不著多想就能知曉,但也輪不得他來議論,好好地站崗,或許還能占得點光。

很快,這大殿之外就陷入了寂靜。

嘎吱——

那大殿門的開啟,劃破了這兒的平靜,火稚小心翼翼地踏入其中,又將門關緊。

“尊上。”火稚試著喊了句。

“火稚?你這麽晚來無上殿可有什麽事?”

聲音怎麽是從後邊傳來的?

火稚嚇了一跳,轉身望去,的確是她的絕塵師兄,這才鬆了口氣,同時整個人也放鬆下來,“你嚇死了,絕塵師兄。”

這脫口而出,即刻便讓火稚感覺到一絲尷尬,“對不起,尊上,我不是故意那麽稱呼你的。”

墨絕塵搖搖頭,“這裏也沒有外人,無需多禮,裏邊坐吧,對了,你還沒說,你為何這麽晚到這邊,可是有急事?”

“啊?沒有急事呀。”話剛說出口,火稚又後悔了,這麽就亂了方寸,連忙補充道,“早些時候,尊上您答應我的,晚些時候單獨找我聊聊,等了許久還沒等到尊上的消息,還以為您給忘了,就鬥膽前來,沒有打擾到尊上您吧。”

“對喔,差點忘了,因為那登基儀式的事情,忙活了整整一天,就給忘記了,剛才正準備回金殿,半路上又想起寧昭和卿縹緲的打賭,折返回來正好碰到了你。”

“噗。”火稚忍俊不禁,“尊上,你看起來好無奈的樣子,要不,我去和她們說說,讓她們暫時不要比試了。”

“還是算了吧,她們有其他事情轉移注意力那還好,要是清閑下來,怕也是要打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