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

火稚試著喊了一句,邊挪著小碎步往裏邊而行。

這大殿裏邊,不知有多麽熟悉,但火稚看到每一處的黑暗,內心都是那麽惶恐,就是擔心卿縹緲突地從中竄出來。

本來卿縹緲離開金殿的時候,情緒就那麽地異常,又這麽晚地歸來,她那情緒沒處發泄,到最後肯定落在她頭上,類似的事情不知發生了多少次。

誒?怎麽有抽泣的聲音?

火稚驀地停頓在原地,很確定剛才聽到的就是抽泣聲,但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是卿縹緲的哭聲?

火稚不敢繼續抬步,杵在原地,靜靜地等著裏邊的動靜。

過了許久。

卿縹緲差不多把情緒醞釀好,便讓火稚進到了裏邊。

空蕩蕩的大殿和尋常並沒有什麽區別,就是有些黑暗,平常那些高掛的月亮石,今兒全都沒亮。

“宮主,需要把那些月亮石亮起來嗎?”火稚有點害怕,試探性地問道。

“用不著。”卿縹緲淡淡反問,“在寧昭那喝得很開心?說,為何要背叛本宮。”

火稚臉色大變,趕忙解釋,“弟子不敢,能坐上木殿殿主的位置,全是宮主您給的,那火稚在無上仙宮算什麽,我為何要因為一棵大樹而放棄整片森林,弟子不傻,一直來,也隻聽宮主您的話。”

“當真?為何本宮所見到的並不是那樣呢?本宮警告你,你的機會早就用完了,滾吧,木殿哪能容得下你這尊大人物,今後都不得回來。”

“宮主……”

“本宮說的話你聽不懂嗎?”卿縹緲吼著打斷了火稚的言語。

火稚隻覺得掉入了深淵,抬頭把這個大殿環顧了一圈,熟悉的地方,每天她單獨不知道要看多久,終究還是要離開,什麽木殿殿主,那位置都還沒被坐熱。

緩緩地轉過身,火稚慢慢地朝外邊移動。

她一直期待著後麵能再傳來話音,可惜再無動靜。

大殿再次陷入了冷清的沉寂。

“寧昭,跟我鬥,哼!”

卿縹緲喃聲一喝,她已經開始在期待某個場景發生,那時候,寧昭的臉色肯定很精彩。

另一邊。

火稚離開木殿後,沒有去任何地方,隻是找了處僻靜的地方,靜靜地等著天明。

翌日。

無上殿那邊還是忙忙碌碌,誰都沒有注意到,這無上仙宮還有其他的事情發生。

等了一晚上,還是沒有想看的日出。

正準備離開,剛起身,意外發現,寧昭居然就站在她身後,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的,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寧昭小姐。”火稚輕聲喊了句,臉上強露出抹笑容,“你是什麽時候來的?”

“很久了,昨晚就知道你被卿縹緲趕出了木殿,還以為你會去金殿,結果來了這兒,聽說這裏挺適合看日出的,可惜今天並沒有。”看著前邊彌漫的雲霧,寧昭倒是覺得有點惋惜。

“是啊,連老天都和我作對,平日裏隱約能看到的。”火稚苦笑,她沒敢大聲地抱怨。

“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卿縹緲很明顯已經把你拋棄了。”寧昭接著問。

“怎麽辦?嗬。”火稚自嘲一笑,目光停留在寧昭身上,“現在我還有其他選擇嗎?”

“該怎麽選擇是你自己的事,既然已經讓你成為我們倆間的見證人,那就先好好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