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獸的屍體已經堆積如山,這是寧昭見過最為恐怖的場景。

已經有不少人像寧昭這樣觀察冰河澗裏邊的情況,但就是沒有人知道,這種事情的發生到底意味著什麽。

祭獻?

召喚?

又還是那天火的樂趣……

“師伯,怎會有如此景象?天火降世似乎跟這些也沒有多大相關性。”寧昭忍不住感慨。

河伯少有地搖搖頭,“誰知道呢,偌大又神秘的玄靈大陸之上,總是會有許許多多讓人想不到的事情,即便活得再長,也有些看不透之物,就像這次,嗬。”

說著說著,河伯便自嘲一笑。

引得寧昭又看了他一眼。

或許,河伯也是在感慨,原來他也有許多的無知,所謂的閱曆在此次天火降世中又算得了什麽,還不是要摸著石頭過河。

整整一夜,冰河澗的動靜都未停下。

到了白天時分,再看那邊,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各種各樣的魔獸,不管強弱,不管大小,全都變成了屍體。

屍體簡直要塞滿整個冰河澗,唯獨將那山穀旁邊的小區域空了出來。

從裏邊飄出來的空氣中都彌漫著血腥味。

魔獸的自殺還是沒有停止,無人知曉這是什麽情況,他們所能做的,除了等待,還是等待。

大清早,藥家的人姍姍來遲。

藥景申親自前來,藥天裴以及藥家一些長老,都畢恭畢敬地跟在後邊。

河伯見狀,帶著寧昭往藥家的地方而去。

跟他們有相同想法的人還有不少,當然,這些人中,地位都沒有河伯那麽高,故也默默地站在不遠處。

“藥城沒能一見,倒是在這神農山脈見到了麵,申老頭,你可老了很多呀。”河伯朗聲開口。

當今大陸上,可能隻有河伯一人敢這麽和藥景申說話,看的人都知道這群人的身份,他們心裏邊甚至好奇又激動,但無一例外,全都沉默著,千言萬語強忍在喉嚨處。

藥景申咯咯直笑,他搖搖頭,“倒是你,還是那麽年輕,著實讓人羨慕,怎麽,這次來神農山脈,也是想得到天火?”

“既然有這種奇異之物現世,能不能得到另說,但這個熱鬧,肯定要來湊一湊。”河伯話音一頓,轉而問,“你們藥家是知道這其中的門道?應該跟著你們來的,昨晚這地方可著實的冷。”

藥景申閉口不談,他眸子一轉,目光停留在寧昭身上,“你就是這一屆煉藥師大會的冠軍?”

可能是因為藥神師父的緣故,寧昭對這個藥景申並沒有太多的興趣,心裏邊還有股厭惡,可她麵上還是露出了點笑意,抱拳算是行了個晚輩禮吧。

“前輩,正是小女子。”

“不錯不錯,正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英雄出少年,不過,在你身上老夫覺得有點熟悉的味道,不知你家師名諱,說不定我這老頭子也認識呢。”藥景申話音甚是緩慢,目光也直直地盯著寧昭沒有移開,他仿佛想要揭示什麽。

寧昭亦是用強力壓內心的波瀾,但那緊張感讓她有點控製不住心跳的速度,以藥景申的身段,肯定會察覺出異樣的。

該死!

是怎麽被懷疑的?難道是因為手鐲的緣故?

師伯,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