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白的立即出發後不久,寧昭等人也連夜起程。

行至半路,輕音終於是忍不住出聲抗議:“我為什麽要跟你們一起走,我覺得我可以單木倉匹馬行動的。”

開玩笑,有這些人在,他能清靜嗎?被喂狗糧還不是太過正常的事情。

“因為我們不相信你有那個單木倉匹馬的能力,這個理由足夠嗎?”

寧昭淡掃了輕音一眼,像是不明白為什麽在這樣的時候,輕音的關注點還在這個上麵。

“我!”輕音吐血,他怎麽就沒有這個能力了,他好歹也是輕音府的主人好嘛!“我覺得我可以!”輸人不能輸陣,所以輕音的求生欲是極強的。

“你確定?”寧昭策馬回頭,挑眉看著輕音。

輕音吞了吞口水,然後點頭,“對,我覺得我可以。”

“那請便吧,”寧昭朝輕音比了個手勢,然後便走到了鳳夙和墨絕塵兩人之間,不再搭理輕音。輕音覺得吧,都這樣了,他要是再不有所作為,那就容易被人看低了。

於是輕音雄糾糾地策馬往前走,寧昭和鳳夙墨絕塵三人並肩而行,三人有說有笑的,越發地襯的輕音形單影隻。

行了近十裏地後,愛熱鬧的輕音終於是有些忍不住了,馬兒停在原地不動,靜等後麵那三人趕上。

輕風拂來,舒服地讓他有些昏昏欲睡,耳邊除了蟲鳴的聲音外,似乎還多了另外的聲音,“你個死兔崽子,你居然敢偷肉吃,看我不打死你!”

伴隨而來的是竹條抽在後背的啪啪響聲,以及後背上火辣辣的痛感。他大聲的哭,哀求著可是並沒有換來竹條的消停,反而是讓竹條抽下來的頻率變得更快。

最後他是怎麽做的來著了?

他似乎是暴起反抗了吧,跳起來將那竹條搶在自己的手裏,在那被他稱作父母的男女撲過來想掐死他的時候,狠狠地一腳踢出去,然後拔出了早就藏在袖子裏的短刀。

他第一次殺人,殺的是生他的父母。

那漫天的血紅時,他的雙眼也被染上了最殘酷的顏色。他暴怒地連院子裏的雞鴨都沒有放過,鄰居被嚇的不敢出門,整條街上死一般的沉寂。

就在他以為自己最終被體內莫名靈力給爆體時,是師傅救了他。師傅替他埋藏了那一男一女,然後請了法師超度他們之後,便將他給帶出了原來的那個地方。

這些事情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來過了,可是為何又會突然在腦子裏出現。

他用力的甩著腦袋,想將那些一生都不願意再想起的記憶給甩出去,可伴隨著腦袋的昏沉,那些記憶非但沒有被甩出去,而且還多了一些原本記憶裏沒有的。

腦子裏出現了很多張臉,有鄰居的、有親戚的、也有那已經被他殺害的父母的。

他們不約而同地指責他殘暴,說他忘恩負義,說他應該下十八層地獄,永生不得超生。

他們人多,每個人一句嘈雜個不停,輕音覺得自己的四麵八方都有人在指責自己。他想逃,可不管哪個方向都被人給堵住了去路,他根本就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