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驚訝?”

    那人輕笑一聲,轉身坐在一旁要軟榻之上,右手支在自己的下巴處,朝華峰輕挑一眼,“你也合該驚訝。”

    說著,她語氣一轉,譏諷道,“畢竟我可是該死之人,不是麽?”

    華峰的雙眼從剛剛開始便一直落在這個女子的身上,那雙本淡然而溫潤的眸底,此次竟自覺的添了錯愕與悲痛。

    他似是不知道說些什麽,緊抿著唇,微微顫抖了下,便緊於平靜,隻那抿著的弧度一直未變。

    與其平靜的表麵不同。

    此時其內裏卻是驚濤駭浪著。

    心裏不斷的閃過以前的種種,最後竟是定格在了母親落著淚,跟他說,“嫣兒已去,你如此是想逼死老婆子不成?”

    是了,母親當時就是如此說的,甚至還以死相攜,隻為讓他取了那唐氏德貞。

    那也確實是一個好女子。

    可是卻不是他心裏的女人。

    他曾跟她明言過,然德貞卻道,隻願嫁他,就算此生不得君恩,亦是無悔。

    就隻是因為她的一句無悔。

    竟是逼得他真的逼了她。

    洞房之夜,他並未挑開她的蓋頭,隻是立在她的跟前,跟她道,“既你已無悔,那便永遠如此吧。”

    自這一夜之後,他就再沒有踏進她的房間半步。

    無論母親再怎麽哭,也無論這個女人表現的多麽的可憐悲哀,他都沒有心動過半分。

    隻因為他的心已死,隨著眼前的這個女子而死。

    可是現在那本應該死去的人,卻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跟前,這難不成就是上天聽到了他的祈求,而給他的恩賜嗎?

    “怎麽說不出話來了?”

    女子見他不說,當下神色冷,“哦,你大概也是真的不說不出什麽來,畢竟呀虧心事做得多了,這膽子啊就會變小,哈哈哈,也算上天有眼,這一次居然讓你落到我的手裏,哼哼,華峰,這一次我便要知道,當日我所承受的是怎麽樣的痛苦!”

    說到這裏,女子一個旋身從軟榻上起身,大步走到華峰的跟前,一抬揪住他的衣襟,眼帶狠厲道,“這一次是活是死,全看你是否撐得住了,一如當年的我一樣!哼!”

    她猛的推開華峰,冷冷一哼,轉身便要離開。

    “嫣兒。”華峰竟在此時輕喚一聲,語帶輕顫的道,“真的是你嗎?我沒有做夢,是嗎?”

    女人的腳步一頓,沉默半晌之後,竟是仰天長笑起來,“華峰,此時再跟我演什麽情深意重,是不是太晚了?”

    她猛的轉頭,狠狠瞪看著華峰,冷言沉聲道,“我再不是當年無知的我,所以不必再來這套,沒用了!”

    “我知當年傷你太重,但我真的從未負過你!”

    華峰急急的解釋,語帶著極致的慌亂,看上去竟無半點儒雅俊逸之風。

    這樣的華峰明顯少見,那名喚為嫣兒的女人,看到之後,竟也怔在當場,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嫣兒,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讓我們兩人重新開始,好不好?”

    華峰說完,竟是舍棄了做為才子的驕傲,舍棄了屬於男子的銳氣,啪的一聲跪倒在女人的跟前,苦苦哀求,“當年之事,我是全不知情,等我回府之時,母親便道你已經沒了,消失在了沙川江裏,連片衣角都找不到了。”

    “我自是不信,可一次次的失望,讓我不得不信,我也知道當時應該直接跳下去,跟著你一起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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