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恩和奎艾被安排到了塔姆河對岸的比較靠近河水的一頂帳篷,比起其他帳篷需要擠進四個甚至更多士兵來說,他們已經要寬敞得多了。

    今天又是個好天氣,弗恩花了半天時間把營地周圍的地形都摸了個透,剩下的時間則和士兵們聊天度過。夜晚再次降臨,營地麵向外側的半圓每隔二十碼就亮起一個火把,每個火把都有一個士兵把手。

    弗恩和奎艾回到了帳篷,地麵用稻草墊著,上麵鋪著兩張床單就算是兩張床了。奎艾頗不習慣的翻來覆去,怎麽都找不到一個平整的姿勢。“這裏的情況比塔姆河要塞艱苦多了,那裏怎麽說都還有一張正常的床可以睡。”

    “那也隻是我們吧,其他士兵估計睡得也是稻草堆。”弗恩躺在稻草堆上,抬頭看著帳篷頂,那裏留有一個透氣口,用紗網遮蓋住。“你對這裏有什麽感覺嗎?”

    “感覺?”奎艾停下翻身的動作,不解地像弗恩看去。“你是說這個營地嗎,還是指這裏的士兵?”

    “都有,但主要還是士兵吧。”弗恩坐起身來,雙腿盤起,把身體朝向奎艾。“經過我從他們嘴裏得到的情報來看沒有人認為這裏會是黯潮的目標,大多數人還幻想著等塔姆河要塞的戰鬥一結束他們就可以回家了。”

    奎艾也坐了起來,雙腿斜在身體一側。“即使大賢者不想告訴他們她的真實計劃,但也絕對不會隱瞞這裏也會發生戰鬥這麽重要的信息,如果不做好準備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弗恩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那麽信息在哪裏斷掉了呢?為什麽這麽重要的信息沒有傳達到士兵耳朵裏?”

    奎艾挪了挪屁股,幾乎和弗恩貼到了一起,她小聲說道,“我覺得普米洛有點問題,你看他聽到黯潮馬上就要來了之後的反應嗎?那哪像是一個指揮官該有的反應?而且,為什麽他對大賢者的意圖這麽感興趣,還要追問你?”

    “你說的確實值得懷疑。”弗恩歪頭沉思起來。“但是如果他確實和那些士兵一樣,也沒有得到真實的消息,而隻是被指派到了這裏,那麽對一個連自己的任務都不甚了解的指揮官來說,會這麽急切地想要知道真相也值得理解。”

    “那他為什麽會這麽慌張?一個膽小的人根本不可能會被提拔為指揮官吧。”奎艾依舊不依不饒。

    弗恩摸著胡渣子說道,“你是對的,我們要對他有所防範,有些信息也需要對他有所保留。”

    奎艾的臉色突然難看起來。“你說如果連這裏的指揮官都有問題,那我們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沒有其他同伴,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萬一要是……”

    話還沒說完,突然從營地裏響起瘮人的慘叫聲,叫聲中充滿了恐懼,仿佛被卡住喉嚨不能完全喊出聲來。緊接著營地裏立刻像打翻了一鍋粥一樣,頓時亂作一團,叫喊聲跑步聲不絕於耳。

    奎艾被這叫聲打斷,不覺全身顫抖了一下。“這是?”

    弗恩已經蹲立起來,拉開了帳篷布簾。“能發出這樣叫聲的,隻能是一種情況。”他向外麵打量了幾秒,又鑽回帳篷。“一定是有煞妖闖進來了,不知道有幾個,記住!優先保護好你自己!”

    幾乎就在奎艾回應的同時,弗恩就衝了出去,營地裏已經一片混亂,士兵們慌不擇路地跑來跑去,互相推搡著,撞的人仰馬翻。

    弗恩抓住一個從身邊跑過的士兵。“煞妖在哪裏?”

    士兵的臉因恐懼而扭曲,他舉起顫抖的手指向身後。“那……那邊,他要過來了!”說著,就用力掙脫傭兵的手,連滾帶爬的跑了。

    “跟緊我!”弗恩向身後的法師喊道,拔出石中劍就向士兵所指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迎麵而來的士兵都被傭兵用力推開,終於在營地邊緣,一個披頭散發的背影出現了,好幾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煞妖腳邊。樹樁上的火把還在燃燒著,樹樁也完好無損,不知道他是怎麽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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