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還在時原本是要廢立左右丞相,改建內閣的。
可是當時左相廖吳山一派勢力龐大且盤根錯節,而先帝又身體孱弱,太子尚在繈褓之中,他不敢硬碰硬。
所以便有了今日的局麵。
內閣建立了,老右相致仕之後,右相一職已無人再提,倒是左相廖吳山,表麵看著是個純臣,實則背地裏動作一直沒有消停過,野心日益膨脹。
“沒有。”
雲隱道:“左相自從年前告了病假之後,一直在府裏養病,咱們的人沒看見他出門過。”
這倒是奇了。
月容恒喝完了杯中的茶,緩緩站起身來,遙遙看向了那邊來往行人絡繹不絕的官道。
已經看不見秦府的馬車了。
她走了。
也好。
她有自己的路要走,他也是,就像當初那樣,他們兩人的路是不同的。
身為大襄的攝政王,他有自己不可推卸的重任,而她---
目光緩緩收回,月容恒一言不發地往前走,雲隱抿了下唇,趕緊跟上去。
他心裏總覺得……好像秦娘子離開之後,主子的心也跟著空了一塊兒似的。
……
“娘子,咱們到碧霞鎮了。”馬車外傳來阿威的聲音。
碧霞鎮是京城到寧州府必經的一個城鎮,地方雖然不大,但是特別繁華。
他們一行加起來七七八八的有差不多五十個人。
已經有人提前去了前麵的客棧打點。
秦笙戴好麵紗下車,阿威正和於富在說話,看見她下了馬車,連忙迎了過來。
於富是秦府管家的大兒子,於管家之事上也很厲害,這一次秦夫人特地找於管家父子倆說了,把於富給秦笙帶去寧州府,於家父子都很樂意。
“娘子。”
“娘子。”兩人異口同聲打招呼。
於富道:“咱們在碧霞鎮上吃頓午飯再稍作歇息,約莫著天黑之前就可以到寧州府了。”
秦笙點點頭,看著他們二人道:“有勞你們倆了,記得安排下去,給大家夥兒都多點些葷菜,不要飲酒就成。”
於富和阿威連連點頭,下去做安排了。
這碧霞鎮是來往京城的必經之地,商旅遊客、讀書人比比皆是,客棧幾乎常年都是客滿的。
不過於富辦事牢靠,提前三天讓人過來預定,早就包下了一間客棧。
巧兒翡翠和彩月三個都是從未出過遠門兒的,看什麽都覺得新鮮。
三個丫頭嘰嘰喳喳的,一路都沒有停過。
客棧已經包了下來,男眷們都在一樓,秦笙則帶著隨行的丫鬟婆子到了二樓去。
秦笙摘下麵紗,剛喝了口茶,忽然聽見巧兒輕叫一聲,“娘子快過來看!”
“怎麽了?”秦笙沒動。
巧兒興奮道:“下麵有人在賣身葬父呢!”
“……”
秦笙隻在戲文裏見過,這時聽見巧兒大喊,又聽得外頭的吵鬧聲,不由起了些好奇心。
她起身過去往外看,頓時愣住。
方才聽見巧兒喊有人賣身葬父,她下意識還以為是個姑娘,沒想到卻是個青年男子。
那男子看起來二十五六左右,衣著單薄,但看起來卻洗得幹幹淨淨的,麵容硬朗,哪怕是跪在地上,身板依然挺得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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