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文孝本來是不願意過來的。

    他昨晚喝多了酒一時衝動,壞了大事,正不知道該如何補救,哪裏有臉麵去見母親?

    不過是畢嬤嬤親自過來請的,殷文孝不得不來。

    殷文孝額頭上破了一塊,已經上了藥包紮起來了,就是看著有些礙眼。

    “母親---”

    進了屋裏,殷文孝低頭,他自覺有些無顏麵對殷老夫人。

    “文孝,你過來。”殷老夫人拉著他的手坐下,說:“最遲這兩日,你跟秦笙把和離的事情給辦妥。”

    “這麽趕?”殷文孝詫異。

    “咱們不能再讓人詬病了。”殷老夫人說,“等秦笙走了,你立馬悄悄地把嬌娘給接回來。”

    “……”

    殷文孝抿了抿唇,一時沒有接話。

    和秦笙鬧開之後,他不止一次地在心裏問自己,他對嬌娘還有感情嗎?

    殷文孝不知道。

    他當初娶秦笙是不得已,是為了要借用她的身世來振興殷府,無關感情。

    難道現在---

    “文孝?”殷老夫人皺眉,“你先前不是愛嬌娘愛的死去活來的,現在又猶豫什麽?”

    “……”

    殷文孝道:“兒子沒有在猶豫,就按您說的吧,現在就讓人通知兩家的族老過來。”

    ……

    折芳院。

    巧兒和翡翠俱是憂心忡忡的,生怕這件事情到最後又生什麽波瀾。

    秦笙倒是平靜得很,依她對殷老夫人的了解,先前拖著不肯讓殷文孝和離,不過是想在她離開殷家之前,從她這裏反敲一筆錢。

    依照大襄律例,凡是夫妻和離,夫家都是要給女子一筆錢的,俗稱‘贍養費’。

    殷老夫人是舍不得這筆錢,又貪念秦笙的嫁妝。

    但秦笙知道,相比於占這點小便宜,現在葉嬌娘在慶豐胡同的事情已經傳揚出去了。

    兩相權衡之下,殷老夫人肯定會讓殷文孝盡快跟她和離的。

    ……

    當天夜裏,殷老夫人就讓畢嬤嬤安排了殷家的一個‘表小姐’到慶豐胡同那邊去,把葉氏母女給暗中接回了殷府,為了以防走漏風聲,把人都安排在了鬆柳院裏。

    葉嬌娘和母親都有些惴惴。

    母女倆住一個房間。

    三更半夜的,兩人都沒有睡意,躺在床上,葉嬌娘再一次忍不住問:“娘,您到底是怎麽從扈山來京城的?”

    “……”

    葉霓裳是個美人,即使三十多了,也一點都看不出來,看著反而像是二十好幾而已。

    也是,若不是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兒,當年也不會以一個歌姬的身份被獻給了皇帝。

    葉霓裳道:“不是你差人送信給我說你來了京城嗎?”

    這個問題她都已經回答了三次了,葉嬌娘卻還是不信。

    她是多麽敏銳的一個人,這段時間母女倆在慶豐胡同的別院裏同吃同住,怎麽會沒有察覺出來?

    母親好似……一直在擔心有人會找上門來一樣。

    “娘,”葉嬌娘忽然坐了起來,目光深深看著她:“咱們母女倆相依為命那麽多年,您真的信不過我嗎?”

    兩人看起來實在是不像一對母女,倒像是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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