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城的公交車差不多和凡城的公廁一樣讓人覺得惡心,小就算了,擠得滿滿的人也就算了,關鍵是那味道實在不好聞。

    要不是因為郭睿的奧拓拿去清洗保養了,他也不會讓老婆受這種煎熬。

    已經五六年沒搭過凡城這種二線城市的破巴士了,沒想到周末的人那麽多!

    他好容易在瘋狂的人潮中搶占了一對座位,誰知道又有個胖大媽一屁股坐在他的手上,不準他占兩個座。

    他嫌棄地抽了手,三十六歲的他第一次覺得現在的婆婆們是如此可惡。

    “沈欣,過來。”他坐在汽車後排,想讓妻子坐自己這兒。

    妻子沈欣,雖然身材一流,尤其給他的感覺像熟透的草莓,為人溫雅,但這人很不愛擁擠,在人群中簡直弱柳扶風。

    沈欣穿著一件淺綠色的呢子,黑色的長發搭在肩膀上,一顰一笑都透著嫻淑的美麗。

    她挎著一個大包,高興地又艱難地在人群中穿過,要去坐丈夫為她搶的位子。

    一滿車的人,車廂倒是暖和,十二月的凡城冷地讓人不願意碰涼水。

    沈欣剛坐下,車子又到了下一站,下的人少,上的人多。

    搞得人們一個一個往後挪。

    本來他是站在老婆旁邊的,這下可好,擠到裏麵去了。

    這讓郭睿都想打消去吃燜鍋的念頭了,但既然已經在擠公交了,那就隻能忍著。

    幸好,他給妻子搶了個位置。

    看著正在玩手機的妻子,郭睿的目光落在了旁邊那又高又瘦的戴眼鏡男人身上。見這男人一直盯著他妻子那高聳的胸看,他不免有些窩火。

    好在不是夏天,一副裹得嚴嚴實實,除了一張臉,什麽也看不到。

    車窗外是沙沙的風聲,過了七八站之後,他們該下車去看電影了,美國大片。

    可是令他意外的事,就那麽輕易地出現了。

    從“沙灣”站下車之後,他雙手放進自己棉衣口袋,竟然摸出了一張小紙條。

    而且紙質還是煙盒子。

    上麵歪歪斜斜寫著幾個字:

    老兄,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不過你老婆好像在用手機和情夫發微信,對方說想她,問下一次什麽時候再去野外-情一把。看不下去了,幫你一把,祝你好運。

    …………

    他看了這個紙條之後呆在公交站附近,急速地又把紙條塞進口袋,看了一眼若無其事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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