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她真的變了。”孟蘭蘭正坐於案前，筆尖劃過宣紙，一字一句寫下孟梓悠說過的注意事項，燭火映射出她深思中的臉寫滿躊躇。
紅丹轉動手中的墨條。“那還不是因為大少主快回來的原因。”
“如果隻是這樣，低調行事即可。”她執起筆稿，再次閱覽。“你沒有聽到剛才她在這裏說話的樣子嗎，條理清晰，簡明扼要，安排的事情也是麵麵皆到。她的想法非細細鑽研商賈之道而不能及。要麽她一直在故意裝作跋扈的樣子，要麽她就是天生的奇才。”
“裝總得有目的吧！她的目的是什麽呢？”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亦或是......”她真的改過自新了？
“依奴婢看，五郡主說的方案可行性也不高，光城裏那麽多商戶，憑什麽聽她一個人的，人家不聽，還能要了人家的命不成！”紅丹放下墨條，拿起手邊的剪刀剪掉燃長的燭芯，光線忽明忽暗，牆角處多了一人。
那人由暗處走向明處，捂住要驚叫出聲的紅丹。“噓！”
孟蘭蘭起身未顯驚慌，附上一絲笑影，明顯不是第一次見麵。“貓妖大人。紅丹你去外麵守著，不許他人靠近。”
“是......”紅丹瞟了一眼這個鳳眼薄唇，眼神犀利的男子，忙收回目光，替兩人關好門。
“貓妖大人有何吩咐。”
席千暮隨手擺弄隔簾上的流蘇，笑嗬嗬道：“我能有什麽吩咐，我是來報恩的，自然是聽你的吩咐。”他故意靠近孟蘭蘭，盯著她的眼睛，一隻手按在桌子上，另一隻手背在身後，給了她足夠的逃離空間。可孟蘭蘭除了不自在的回避眼神交流，身體卻絲毫未動。
他的鼻息更近，身體壓下去，在她身側耳語。“心軟了？忘記五郡主曾經是怎麽欺負你的？夏日讓你站在烈日下曬書，冬日扣下你的吃穿用度。搶你的，用你的，不滿意還要用馬鞭打你的侍女！”他步步緊逼的語氣幾乎讓孟蘭蘭窒息。
“沒有！”孟蘭蘭幾乎吼出來，緩了一會掙脫他的束縛又壓低聲音。“我沒有心軟，我要讓她死！”
席千暮試探得逞，輕蔑一笑。“那就好。”翻手將一縷妖力注入她手心。“需要我的時候我隨時都在，以後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席千暮。”
翌日，兩組人馬按照孟梓悠的說法一一實行，結果並不盡如人意。大家沉默不語，像打了霜的茄子，團坐在明香閣。關鍵在於孟梓悠自己也名想到戰況這麽慘烈，居然一家打算參與一下的都沒有。
“好像事前有人告訴他們是五妹妹為遊園的事而準備，所以都婉拒了。”孫尚婉白日察覺到他們每到一處之前都會有人提前到達講明情況，或聊著聊著店老板出去見了什麽人回來突然變卦。
孟蘭蘭思索片刻，抬眼掩飾道：“也說定是店家他們自己猜到了什麽，互相之間遞的消息。”
就算他們自己猜到的，怎麽就那麽恰好趕在二哥和四姐之前通知到每一家店，麵對五郡主他們會齊心到如此？所有的疑惑從孟梓悠腦子裏冒出，手指甲在牙齒間遊走，咯噔咯噔直響，轉既心裏有了答案。
孟蘭蘭指尖的衣裙快要撚出褶皺，抿唇微張想要說些什麽，又咽了回去。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眼看孟梓悠失落發呆，其他人也沒什麽好想法。她輕咳一聲。“我有一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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