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眼神無欲無求,而她身邊跪坐著的女子,正是她選擇的那個女子,這位女子之前老鴇介紹了名字,叫春鶯。

    石錚四人身邊都有女子陪伴,隻有拒絕點陪的邊航青,身邊並無人陪。

    這些女子點陪時,要負責給石錚等人倒酒。

    春鶯應是幾人中最為規矩拘謹的,給楚曦倒酒時,總是將頭壓得低低的,除了倒酒也再不做其他多餘的事情。

    沒有像其他女子那般勾人的媚眼,也沒有借機貼上來,用身體暗示。

    楚曦很喜歡這樣的情況,在酒樓裏她就沒怎麽喝酒,這裏石錚幾人又喝了兩三杯,說話也比之前更為放開了。

    “楚江,不是我說你,我覃三元虛長你幾歲,自大的稱一句大哥吧,少年風流本是美事,怎麽到了你這,就是放不開?家中便是規矩再多,如今不也沒人管得到嗎?”

    覃三元這是真喝上頭了,本就粗糙暗黃的膚色,臉上是看不出什麽紅不紅了,脖子反正是通紅的。

    一邊調侃楚曦放不開,一邊繼續喝酒。

    楚曦眸子微閃,麵對這個話題,隻是淡淡一笑,靈光一閃道,“家中的親事並非長輩所定,而是我自己求來的,她也擅長武藝,舞起長槍來不輸航青,乃我見過女子之最。”

    “哦,如此姑娘,確實少見,楚兄弟不如把你們二人的故事說來聽聽。”石錚豪邁大笑,粗聲打趣。

    “我與她初見便是打擂台,她是家中嫡女,不想服從家族的聯姻,便來了個擂台招親,我也是誤打誤撞就上去了。”

    “哦,這開頭有意思,那誰贏了?”石錚眼睛瞪圓,雖有了幾分醉意,卻還是被楚曦說的這個故事勾起了興致。

    覃三元想也不想的接話,“以賢弟的武功,必然是贏了。”

    楚曦彎了彎唇,“確實...贏了,可我的未婚妻不同於一般女子,她曾於戰場殺敵,也曾在擂台贏了當晚從刺客堆裏與我一同廝殺,是個值得敬佩的對手。”

    言語間,她垂眸喝了一口酒,含笑的眉眼,仿佛提起的不是一個未婚妻,而是一個心愛女子,娓娓道來的語氣也甚是溫柔。

    這個時代婚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少有能與心愛之人執子之手的,這般話語就連一旁覺得甚是無趣的邊航青都忍不住的看了過來。

    邊航青見到的正是低頭喝酒的楚曦,少年意氣,容貌清絕如他,在燭火的照明下,竟有幾絲說不出來的迤邐溫柔。

    他突然有些好奇,這一抹好奇是衝著楚江的未婚妻,也是衝著他們兩人的故事,邊航青想,這世間少有癡情人,若真能兩情相悅,想來...

    應當也是不錯的。

    邊航青父親與母親多年來一直相敬如賓,也算是不錯的了,可即便如此,家中還是少不了暗鬥。

    邊航青想,如楚江與他未婚妻這樣的故事,想來是少之又少。

    春鶯低頭聽著,餘光不禁多關注了那隻執杯手的主人,匆匆看過一眼的容貌在她回憶起時,才驀然發現竟如此的清晰。

    在天香樓待的越久,她就對男子越是失望,總覺得世間男子莫不如此,皆是風流涼薄之輩,今日可擁這個入懷,明日就可換一個訴說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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