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林若雪和弟弟林中虎,是上帝賜予林若冰最好的人生禮物,她卻從開始擁有就不曾珍惜,反而肆意的傷害。直到徹底失去她才幡然悔悟,然而一切都晚了,晚的連贖罪的機會都沒有了。若雪活在爺爺奶奶的愛中,中虎活在爸爸媽媽的愛中,她作繭自縛地活在自己極端自私的世界裏。慢慢地長大,慢的變化,這不可控的人生,猶如人不可控製的大腦思維。

    若冰在老師和父母的心中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她的文學才華鋒芒畢露,三年級一次作文競賽中榮獲第一名,題目是《可愛的家鄉》,刊載在《作文精選》上,得到一張獎狀和四本書刊。她忘不了這個成績中也有老教師的功勞,於是給老教師寄了一本書,其餘的分贈給同學。若冰的字寫的接近印刷體,常得到老師的表揚,班上許多同學對她寫的一手好字羨慕不已。夏天到了,若冰穿了一身粉紅色衣裙,飄逸迷人,看得人癡醉。高高的個子,長長的黑發,皙白的臉龐嵌上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美得讓人無法形容,美如西施過三分。我們的若冰,年滿10歲,身上就有一種嫋娜、誘人的氣韻。李鵬像大哥哥一樣喚她玩,並說:“你咋長得這麽可人,我要是孫悟空,都想把你吞進我的肚子了,裝在我的心裏”,那時他們還都不知道“秀色可餐”這個成語的存在。

    村裏有幾個和李鵬同歲的壞男孩,有次把他打得直流鼻血,若冰一路哭,一路跑,拉著李鵬媽,讓她給李鵬止血,李鵬沒有哭,一邊勸慰若冰,一邊拉開媽媽的手自己擦血,若冰心疼的直掉淚。若冰用細嫩的手濺水擦拭他臉上的血,時不時問疼不疼,站在一旁的李鵬媽看著兩個孩子,忍不住自個兒笑了。若冰讓李鵬照鏡子,李鵬拿起鏡子從鏡子裏找若冰,他倆在一起玩總是很開心。

    十一歲的若冰,第一學期語文數學均居班上第一名,隻是在參加數學奧林匹克競賽中沒拿到名次,所以勿用質疑她的智商。也不用否定她的善良的本質。

    自從十二歲月經來潮後,她有了莫名的煩惱,不再和男孩子一起瘋跑,開心不再沒心沒肺的笑,受傷了不再扯天搶地的哭。

    隨著兩個孩子的長大,家裏的開銷漸長,林如海兩口子靠莊稼的收入補不上空缺。在幹完自己家裏的活,他就隨一些人去山西那邊當麥客或做其它零活。喜梅一個人在家幹地裏活,若冰除上學外也要同媽媽一樣起早貪黑的春種秋收,她感到人活著怎麽那麽累,反正總有自己不明白的道理,不快樂的理由。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生在城裏是種福”的聲音傳遍中國大地的角角落落,她常呆望著天空,幻想著城市的模樣,城市的美食,善良的衣服、鞋子。而自己為什麽就沒出生在城裏,要跟著媽媽吃苦受累,還要照看弟弟林中虎。

    林若雪因為入學晚,和若冰隻差一個年級。兩人上學可以一路走。林若雪家比若冰家遠一點,必須經過亂墳崗,她一個人不敢回家。還碰上隔壁家死了人。聽說那家的兒子娶了個媳婦,刁蠻得很,在家就差點用鋤頭把公公砸死,天天和公公婆婆吵架,後來一連生了兩個女兒,為了躲計劃生育,一家人跑到外地,留下兩個老人,地裏活全仗老兩口幹。人人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老人的命原是從狼嘴裏撿來的,僥幸活下來,卻連連遭劫難,可見天無常理。出門不到一年,兒子的屍體被媳婦運回來,還假惺惺地擠出幾滴眼淚來。據說屍體的脖子上明顯留有指甲印,分明是謀殺,不懂法律的老實農民,隻得打掉牙往肚子裏吞。為兒子修墓、做棺材,本指望兒子為自己養老送終,誰料攤上白發人送黑發人。由於事前沒準備,應付這突發事件有些棘手,屍體先停放在離林若雪家不遠的小路上。無論如何,林若雪晚上也不敢獨自回家了。不得已,若冰極不情願地叫姐姐去她家,你理解不了葛朗台賺那麽多錢還愛財如命,同樣理解不了若冰怕姐姐吃自家裏東西而一幅冷漠的態度,動不動就給林若雪臉色看,晚上故意拽被子,讓她受涼。若雪受了委屈從來不說,她是個難得的好女孩,不論妹妹如何待她,她都一如既往地跟隨在若冰身後。有時候若冰去奶奶家,她會熱情款待,做好吃的,好喝的,若冰坦然接受,也不反思平日裏自己是如何待姐姐的。林若雪比妹妹能幹,蒸饃、做飯幹地裏活,樣樣不比大人差。學什麽會什麽,連織毛衣,做鞋這活計也能做。因為姐姐處處比自己強,若冰開始躲避若雪,極不願意和她同路。晚自習放學她自己一個人走那漆黑可怕的小路。一天晚上,她看見路邊一個人從渠裏爬出來,膽再大的若冰,也不敢前進了。看著那黑影一步一步朝她走來,若冰嚇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那人走到她跟前嘿嘿一笑,若冰方聽出是村子的瘋子,瘋子看了若冰好大一會兒,如冰心驚膽顫地死盯著對方,突然瘋子伸出手,一下子死抱住若冰,她掙脫了好久瘋子才鬆手,撒腿就跑。若冰一口氣跑回家,兩腿發軟,爬在炕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了。這是老天對她懲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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