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一看,一件黑色的大大的羽絨服裏裹著的不就是懷夕嗎?她閉著眼睛,撅著嘴,睡得正熟。一個電暖器放在離她最近的地方,把她的臉映得紅彤彤的。“更可愛了。”他想。

    兩位化妝師邊替他化妝,邊說:“昨晚兩點劇組才收工,懷夕隻躺了兩小時,就來化妝了。化著化著就睡著了。”

    說著旁邊的小人動了動,他忙做出“噓”的動作,兩位化妝師趕緊噤聲。

    妝畫完了,他的戲還沒到,懷夕的戲也沒到,兩位化妝師去休息了。匡桁拿起劇本默默地看著。

    看著看著,他總是不由自主地把眼光移向懷夕。大概是電暖器開得太熱,懷夕睡得很不安寧,腦袋在動來動去,大概是脖子那裏包裹得太緊。

    他聽到旁邊有聲音,原來是懷夕在旁邊動了動。他看見她的臉在羽絨服那兒蹭了蹭,很可愛,很像某種小動物。他看著羽絨服有掉落到地上的趨勢,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將羽絨服拉高些。他看到懷夕的臉上有汗,情不自禁地去化妝台上找了幹淨的麵紙幫她把汗擦去。

    汗擦去了,懷夕的臉上幹淨了,他不由自主地望著她的臉發起呆來。

    這是一張非常幹淨,純潔,像小兔子一樣,讓人心生憐愛的臉,不含任何雜質。想到她睡醒以後在劇場竄來竄去,到處蹦蹦跳跳的樣子,他又覺得有些好笑。醒著的懷夕真是不知疲倦呀。

    導演和劇組的工作人員,包括他,心裏一直有個疑問,這麽小的身體,怎麽有這麽強大的能量的。不知疲倦,不僅僅自己的情緒處在一個很嗨的點上,懷夕還能把整個劇組的情緒調動起來,把她的對手戲演員的情緒調動起來,讓整個劇組都可以非常高效地運作。

    他想起一件事,前幾日有一場戲,威亞出事故了,懷夕和另一位演員從高空墜落,在千鈞一發之際,懷夕拉了一位演員一把,讓那位演員免於受傷,她自己卻受傷了。當時他看到她的眼角有些發紅了,可能傷得不輕,卻沒有告訴別人。她的眼睛裏麵都是淚水,他和導演都看到了,但是都沒有說,但是心中充滿對她的佩服。

    懷夕的睫毛好長,他突然發現。他忍不住湊近去看她的睫毛有多長,突然她睜開了眼睛。

    兩人四目相對。

    因為離得太近了,她不由自主地眼睛放大了,然後因為距離過近,呈現出一種滑稽又可愛的神情。然後,他默默地看著她的眼睛變成鬥雞眼……

    “你的眼睛怎麽了?”匡桁緩緩地問出來。

    “我的眼睛?”懷夕很疑惑,身體完全定格。

    “鬥雞眼……”匡桁緩緩地說。

    “怎麽回事?”懷夕猛地推開他,拚命地揉眼睛,要把眼珠子揉回去。

    他看到她的樣子,不由自主地笑出聲。

    “你笑什麽?你剛才那麽近幹什麽?你想幹嘛?”懷夕生氣了。

    “剛才你的羽絨服要掉地上了,我幫你撿起來,還幫你蓋好。然後,我看你出汗了,所以幫你擦個汗。你不感謝我,你要突然睜開眼睛,把我嚇一跳!”他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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