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玥的第二招是“緩兵之計”。詩玥決定設法讓武國公推遲兵變的日子,以爭取時間,一方麵好讓嶽宇軒暗中分批派兵包圍京城,另一麵盡可能聯合各路忠義之軍共同對付武國公的禦林軍。
詩玥在掩護嶽宇軒搬入其它營帳之後,連夜往京城出發了。詩玥擔心遭別人跟蹤,所以打算先步行,到客棧再租馬前行。夜黑沉沉的,詩玥不敢點火,所以看不清路,高一腳低一腳地跑著,到牛郎山時,忽然腳絆到岩石上,人摔到五六米深的山溝裏,詩玥的腿痛得一時站不起來,兩眼直冒火星,臉火辣辣的,伸手摸摸自己的臉,幸好臉沒有受傷,連忙一口氣爬上了溝沿,繼續前行。
行了四五米,忽然聽到前麵一陣隱隱約約的說話聲。詩玥急忙停步,趴在地上細聽,但是太遠,聽不清說話具體內容。
詩玥心想,自從西疆投降,牛郎山這一帶暫時沒有派兵把守,哪來的人聲?莫不是武國公已派人封鎖去京城的路?
“那麽說,我跑到敵人窩裏了?”詩玥想道。詩玥慢慢往前爬了一段,這回聽得清晰了。
“我們要在這個地方呆多久啊?”
“說不準,要等秦大人通知吧。”
“明晚有人換班嗎?”
“鬼知道。”
“白天有嶽家軍營的人在這通過,咋辦?”
“有人尾隨,據說還要調更多的人來這 ……”
詩玥屏住呼吸,又往前移了幾步。
有幾個人在吸煙,詩玥借著閃動的火星看清了一切,山坡上烏黑一片,五六十個人坐在山道兩邊的矮樹前,有一個大個頭的敵人沒有與那堆人坐在一起,而是倚著幾棵連在一起的樹呼呼大睡。
現在敵人擋住了詩玥的去路,怎麽辦呢?走岔道,詩玥記得兩邊盡是陡崖,沒有可攀登的小道;往回繞吧,時間緊迫;現在翻過山吧,敵人肯定會發現;與敵人拚吧,暴露目標。
詩玥正在犯愁的時候,閃動的火苗讓她再次看到了呼呼大睡的那個敵人,忽然心生一計,她悄悄地爬到他身後,解開自己的衣帶,一下子勒死了敵人,並將他的外衣扒下,穿到了自己身上,又戴上敵人的頭盔,邁開大步,朝敵人堆裏走去。
倚在路邊抽煙、攀談的敵人,有幾個凶狠狠地瞅了詩玥幾眼,竟沒有人和詩玥搭話,更談不上盤問,他們誤將詩玥認作自己人,也懶得主動和詩玥開口。
詩玥迅速從敵人堆裏穿過,爬過山坡,繞到牛郎山的背麵,一口氣走了一大截路,轉身脫掉敵人的衣服,扔下敵人頭盔,像脫疆的野馬跑到了客棧,這時候天亮了,詩玥在客棧歇腳、洗漱了一番,租了一匹馬,直往京城去。
詩玥一見到曾飛天、花語禾,便將她和嶽宇軒共同商討的計策,和盤托出,曾飛天、花語禾不但投了讚成票,而且積極著手演好自己的角色。
詩玥在京城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為曾飛天化了裝,便從牛郎山背麵繞道回軍營了。
就在這一天,國公府對麵的街口新添了一個算命的攤位。
一麵卦旗寫著“善觀氣色”四個大字,另一麵寫著同樣大的四個字“測字看相 ”。
相士一襲黑色長袍,眼神深邃,留著長長的胡須,身上散發著神秘的氣息,舉手投足間顯現出仙風道骨的神韻。
這相士正是經詩玥化裝過、導演過的曾飛天。
為了開市吸引人流,事先安排好幾個人和曾飛天大演雙簧戲。
其中一個人跳將起來,要打罵曾飛天,很多人圍過來,或問緣由,或勸架。
圍觀的人總算弄明白了,被相麵的人因被相士直言要斷子絕孫而惹怒了。圍觀中的人中就有人問他,相士到底說得準還是不準,那人“灰溜溜”地走了,變相證實了相命先生所言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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