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徽柔的口不擇言,深深的打擊了粱淮吉的自尊心,他一再的思考,兩人的感情,應該立刻斬斷,不然會害了徽柔一輩子。

    粱淮吉開始有意回避公主,還特意去找孫管家,到府外做一些采買的事。

    隻要兩人不見麵,時間一久,感情自然就能淡下來。徽柔當然明白是自己傷害了粱淮吉,一而再的尋找機會,希望粱淮吉能原諒她,淮吉表情冷淡,行禮道:

    “我並沒有責怪公主,公主的每句話都是實情,淮吉隻是府裏事忙,非刻意疏離公主。”

    鬼才相信你的話呢?以前采買都是小太監去做,現在沒有小太監了?

    求了多次,徽柔便不求了,安靜的吃飯,安靜的睡覺,不吵不鬧,盛嬤嬤還以為公主離開粱淮吉以後,轉性子了,高興得很。

    半夏出嫁了,英子又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徽柔的藥到底喝了沒有,柳絮也不知道,就找到了青蓮幫忙,青蓮本是推辭的,隻是柳絮求上門,肯定不是小事,隻好答應了,並說了,成不成隻去一次。

    青蓮抱著小藥罐子,敲開了公主府的門。盛嬤嬤見到青蓮,高興得很:“青蓮,你很久沒有來了。”

    青蓮抱著藥罐子說:“柳大夫走不開,她又不放心別人來送,隻好我來了。”

    盛嬤嬤看著藥罐子,皺著眉頭說:“我是從未見過像柳大夫那麽認真執著的人,公主話裏話外的趕她走,柳大夫硬是天天來送。”

    青蓮真為柳絮感到痛心,誰願意進這壓抑的駙馬府?她為了公主的病,那麽清高的一個人,居然也知道低頭。

    盛嬤嬤看青蓮臉色不好,慌忙解釋:“我可不是埋怨柳大夫不好,柳大夫是神仙的醫術,不是她,沐汐隻怕。。。唉,,隻怪府裏這位任性的大小姐。

    別說柳大夫,我們拿她也沒有辦法啊。”

    青蓮低笑道:“公主近期怎麽樣?我去見見她,順便看她把藥喝了。”

    盛嬤嬤前麵帶路:“在花園裏,我帶你去。也不知道粱淮吉與她怎麽了,兩人也不見麵了,徽柔倒是安靜得很,也不鬧了。”

    青蓮心裏一動,粱淮吉主動退出了?

    花園裏,公主坐在花壇的秋千上,憂愁的吟唱著:

    “夫何瑰逸之令姿,獨曠世以秀群。表傾城之豔色,期有德於傳聞。佩鳴玉以比潔,齊幽蘭以爭芬。淡柔情於俗內,負雅誌於高雲。”

    這是陶淵明的《閑情賦》。青蓮靜靜的聽著,仿佛看見一位綽約風姿,絕豔絕色的女子,把她柔情湮滅在世俗裏,女子不甘,要將自己高雅的情傷寄於浮雲。

    她渴望與他促膝長談,她渴望他幫自己脫下羅衣,她渴望他海誓山盟不變,她渴望他共浴水池,不要扔下自己在沸水中苦煎。

    一聲聲,一句句,全是徽柔對粱淮吉的幽怨和期待。盛嬤嬤聽不懂,便問道:“青蓮,公主唱的是什麽?一會兒悲哀,一會兒歡喜。。。”

    青蓮笑笑,沒有回答,走到徽柔身邊,青蓮輕聲喊:“公主,我給您送藥來了。”

    眼中無光的徽柔愣愣的看著青蓮:“淮吉去采買了嗎?天黑會回來嗎?”

    盛嬤嬤接話說:“公主愛吃魚,粱淮吉去青州撲魚了,聽說青州的魚最是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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