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喝了一口酒,問道:“哥,戰爭很殘酷吧?死了那麽多人。”

    天明放下酒杯:“當年我跟你老師去西北邊關,也是常年征戰,倒沒有覺得什麽,這次小節子,是明知死,也要去,心裏有點難受啊。”

    天明一口酒猛喝下去,念道:“誓掃匈奴不顧身,五千貂錦喪胡塵。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深閨夢裏人。

    哥,為了那些邊關的將士,為了屍骨無存的英魂,我們敬他們一杯。 ”

    一杯敬天,一杯敬地,一杯敬還在繼續為了國家安定勇往直前的勇士,喝吧。。。

    青蓮看兩兄弟喝得盡興,也沒有打擾,獨自進了內屋。

    雲綃留在大廳伺候著兩位少爺。諾雲拿了一些賬目來給青蓮看,笑嘻嘻的說:

    “你看那兩兄弟,隻怕喝高了。”青蓮歎道:“喝吧,心裏憋悶,喝點酒,喊出來總是好的。”

    諾雲說:“都說廖府出了一文一武,外人看見的風光,隻有我們知道內在的心酸。夫人,駙馬府的沐汐懷孕了,您要去探望嗎?”

    青蓮張大了嘴巴:“懷孕了?”

    諾雲點頭:“是啊,您不知道嗎?雲綃都知道啊。”

    估計是女館那些夫人們在議論,雲綃又去聽牆角了。

    青蓮想了想說:“不去吧,王夫人說了,以後盡量與駙馬府少走動,是非太多了。”

    諾雲輕聲問:“那李夫人不會生氣吧。”

    青蓮生氣的說:“她要生氣就生氣,反正我是不去了,就是為了她侄子的事,苗娘子也不理我了,我是裏外都不是人。”

    諾雲點頭說:“對,不去,我們現在兩個少爺,都有官職了,不用怕她了。”

    青蓮一笑:“你還真現實啊。”又說:“我得提醒雲綃,以後不許去聽牆角了,才多大的孩子,跟我們婦人一樣,習慣不好。”

    說不去,青蓮心裏還是擔憂的,也不知道駙馬府現在怎麽樣了,柳絮經常去送藥,下次還得找她打聽打聽才能放心。

    看到天明,半夏忍不住害羞的笑,英子酸酸的說:“喲,我們醫館,可是隻看女病人的,公子你走錯了地方吧?”

    天明嘿嘿的笑,半夏打了一下英子:“小心我告訴你舅媽。”

    得了,扯來扯去,一大家子,全是親戚,成婚以後,都不知道應該怎麽稱呼了。

    密室裏,半夏關切的問:“昨天是做理療的日子,你怎麽沒來?”

    天明一邊脫衣一邊說:“我哥從嶺南回來,我陪他喝酒呢。半夏,我哥在昆侖山,見到了你爺爺。”

    半夏手裏的毛巾滑落,她慌忙撿起來,問道:“我爺爺可好?”

    天明拿過毛巾,自己敷在傷口上:“我哥說很好,還讓他帶話給你,說找到合適的就嫁了,不要在意他人看法。我估摸著,他是怕你在意自己的身份。”

    半夏低下頭:“雖然爺爺做了錯事,可是麵對自己的骨肉,有幾個人能不選錯?在我心裏,爺爺一直都是和藹可親的爺爺。我不會在意別人怎麽看,我隻是擔心你。”

    天明急忙表態:“我也不在意啊。”

    半夏拿出針,給天明一針一針的紮:“你不在意,可我在意你,男兒的誌向,不應該隻在兒女情長上,你有前途,如果為了我,丟失前途,就算你願意,我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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