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領兵鎮壓嶺南儂智高去了,太子妃懷孕了,天明自從上次去過承乾殿喝酒不愉快以後,便再也沒有去過了。

    他每天按時早朝,然後去文華殿教趙頊至下午申時,便會出宮,再去做個理療,晚上回家以後好好泡個藥浴。

    至於趙頊的學業,天明每過幾天,就會寫一本劄子遞給太子妃,總結皇孫近期學習的內容,進度,以及在文華殿學習狀態,是否用心,是否調皮了,等等。

    高濤濤也詢問過幾次趙頊老師為人如何?趙頊總是一副崇拜的眼神:“老師很厲害,他對一切農作物都很熟悉,還會自己種,而且他跟其他老師不一樣,其他老師總是讓我背。

    天明師傅會以講故事的方式,給我講解每一本策論的意義,我很容易聽懂。”

    漸漸的,高濤濤對天明的偏見也少了,大家能和平相處,就是最好的狀態。

    這天,天明從文華殿出來,今天又是做理療的日子了,他的早點出宮,隻是很碰巧的看到了徽柔,她也是探望完皇上苗娘子,準備出宮。

    天明慌忙上前行禮:“福康公主萬福!”徽柔滿眼柔情的問道:“天明,你回來很久了,為何沒有去看我?”

    天明支吾:“我。。。”天明想說,你都成婚了,我一個外男,去看你,不是會引起非議嗎?

    徽柔眼中有淚:“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了?”

    天明為難的說:“公主猶如我妹妹,怎麽會忘記?隻是我們都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小時候那樣可以隨意打打鬧鬧了,不過公主安康,天明就很高興。”

    徽柔接著問:“你為何還不成婚?”啊,我為何不成婚?天明對徽柔的問題,感到有些疑惑,這些話,是一個公主應該問的嗎?

    天明想了一下,誠懇的回答:“我哥還沒有成婚呢,哪有弟弟先成婚的?”

    徽柔窮追不舍的問:“那你是有喜愛之人了?”

    天明想起娘說的那些話,公主府很複雜,千萬不要摻和,便撒謊說:“是。”

    徽柔一怔,語氣也有些冷漠了:“她是誰?”

    這下好,趕鴨子上橋,天明腦袋轉了一萬次,緩緩說道:“柳大夫的徒弟李半夏。”

    徽柔仿佛噎住了,一滴淚在眼裏打轉,強忍著不要掉落:“是她?是不是你心裏早就有她了?”

    話趕話到了這步,為了人公主死心,天明隻好硬著頭皮編:“是。”

    猶如一隻皮球,被針戳破了,徽柔的那個傲氣,瞬間消失了,她失望的轉身,連天明在身後行禮都沒有在意。

    粱淮吉小心翼翼的看著徽柔,輕聲問:“公主,您怎麽啦?”

    徽柔緩緩的走向宮外,嘴裏呢喃:“原來他早就有了心上人,難怪我出嫁之時,他一點難過都沒有,淮吉,是我自作多情了。”

    站在原地的天明,等徽柔走遠了,才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太緊張了。

    隻是剛剛我說半夏是我心愛之人,她要是知道了,不會生氣吧?

    要是我和半夏沒有成婚,不是欺騙了公主嗎?隻是我心裏當時突然就冒出了她,不知道她是否喜歡我。。。

    徽柔失魂落魄的回到駙馬府,盛嬤嬤拉過粱淮吉問:“公主又怎麽啦?”

    粱淮吉自然知道徽柔喜歡天明,隻是他沒有想到,天明離開京城足足四年了,公主怎麽還會惦記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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