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桌人,熱鬧的坐在一起,經曆過生死大劫之後,氣氛也融洽了很多。趙禎看著廖靖,順眼了,青蓮好像也理解了皇上的不容易。

    柳絮與皇上並肩作戰十幾天,也沒有君臣之間的拘謹,特別是歐陽修,被貶在滁州,在沮喪沉迷之時,又能回到京城實現自己的抱負了,韓琦和方雲衣,對曾經隻知道委曲求全的皇上,有了更深的敬佩。舉杯之間,每個人都很開心。

    趙禎心裏有愧疚,放下酒杯,對青蓮和廖靖說:“你們處在危險之時,我沒有及時出麵處理,青蓮,廖靖,對不起。”

    青蓮廖靖慌忙說:“國家大事當前,您無需說對不起,我們承受不起。”對於國家,趙禎無愧於誰,對於私情,趙禎總是覺得自己沒有保護好青蓮。

    韓琦站起來,舉著酒杯,對廖靖說:“廖兄,我敬你一杯酒,你要是在糾纏著往事不放,那就小心眼了。”廖靖氣急了:

    “我還小心眼?我在你家門口受了三天三夜,你硬是不出來見我,後來沒有辦法,隻好去擊鼓請罪,誰知道那個姓盧的,查都不查就把我關在死牢了。你知道嗎?整個廖府都在笑話我送上門去尋死,我這老臉都丟完了。”

    本來是很悲慘的往事,不知道為何,趙禎居然抿著嘴笑起來,方雲衣也沒有忍住:“傻小子,你對青蓮的好,多少人敬佩呢,誰會笑你?”

    廖靖不滿的說:“你們不都在笑嗎?”韓琦也倔強的回了一句:“我讓柳大夫,還有王夫人,都給你帶信了,不要輕舉妄動,不要輕舉妄動。”廖靖氣不打一處來:“那不是你們的夫人,所以一句不要輕舉妄動打發了,輪到你們自己頭上,恐怕比我還急呢?”

    韓琦舉著杯子說:“廖兄,對不起,這事就過去了,如果你非要怪,就怪皇上,他不讓我說。”一句話推給皇上,廖靖也不好再說什麽了,氣咻咻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青蓮用力踩了一腳廖靖,皇上在此,你是越來越沒有禮數了,廖靖疼得直咧牙,可是也不敢說話,好不容易才和好,不能又吵架吧。隻好悶頭吃菜。

    趙禎可不買賬,你們要吵架就吵架,我看看熱鬧就行了。趙禎懶得理他們,問青蓮:“天明身體恢複得怎麽樣了?什麽時候能回宮?”

    青蓮還沒有回話,廖靖不高興了:“還沒有恢複好,至少得過年以後。”趙禎吃了一口土雞燉豬肚,看了一眼一肚子火的廖靖,說:“好,好,年後就年後吧。”青蓮氣得要罵人了,一口涼氣吸進肚子裏,幹嘔起來。

    廖靖嚇壞了:“沒事吧,是不是著涼了?”青蓮沒好氣的說:“還不是你氣的。”廖靖立馬蔫了:“好,好,我原諒他們還不行嗎?”桌上的人笑起來,看來廖靖隻聽青蓮的。

    坐在青蓮身邊的柳絮,順勢抓住青蓮的手,廖靖討好的說:“舅媽把把脈,可不是著涼吧。”方雲衣笑道:“看把你緊張的,一點小感冒,也沒事的。”

    半晌,柳絮放下青蓮的手,微笑著對廖靖說:“恭喜你啦,青蓮懷孕啦,你馬上就要做爹了。”

    一句話,青蓮和廖靖都驚呆了。青蓮拉著柳絮問:“真的嗎?”柳絮溫和的笑著反問:“你不相信我的醫術?”懷孕了?廖靖高興的跳起來:“懷孕了,我要做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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