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兒,廖玥拿著登記的本子,說:“好啦,名額滿了,如果我們人手不夠的話,還會再來招人,報名了的女工,明天去西街的皇家酒樓報到,到時候我們會有統一的服飾發放,還有一些工作中的具體細節,我們都要一一培訓。”

    報名了的女工,麵露喜色,個個都很期待,有了工作,就能自立了,一年72兩,買一頭牛沒有問題了,或者是多賺幾年,可以蓋個自己的房子,人人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青蓮也沒有想到這麽順利,很滿意的跟教坊嬤嬤告別,又說了很多感謝地話。正要離開之際,一個女人唯唯諾諾的來到青蓮身邊,很約束的問:“方老板,您看我能去皇家酒樓嗎?”教坊嬤嬤看看身後的女子,歎了一口氣,期待的眼神看著青蓮,

    青蓮看著女子,她的臉上怎麽了?有一塊很大的疤痕,便問:“你的臉怎麽了?”女子低著頭,教坊嬤嬤歎道:“她叫胡娘,是個可憐人,她的臉,是被婆婆燙的,就是因為她無法生育,還把她趕出了家門,無奈之下,隻好來到了教坊。她人很勤快,因為這張臉,沒人哪個店鋪要她,唉。。。”

    青蓮沒有再多問,傷疤被人揭開,也是很疼的。廖玥低聲說:“青蓮,廚房洗碗是可以的。”青蓮笑著拉住胡娘的手:“你來我們酒樓洗碗,你可願意?月例也跟其他人一樣,一個月六兩銀子,吃嘛,酒樓是不愁沒有飯吃的,至於住嘛,我們酒樓有部分工房,也是免費的,隻是條件不太好。”就在青蓮握住胡娘手的那一刻,胡娘眼淚就出來了,她樣貌嚇人,誰都不願意靠近她,隻有方老板,居然還握住了自己的手。

    胡娘要下跪,方青蓮馬上扶起她:“不要這樣,你有缺陷,但是你的人格沒有缺陷,明天去酒樓報到,好好幹。”胡娘含淚點頭,教坊嬤嬤也說了一大堆感謝地話。

    回府的路上,一對水火不相容的女人,居然也有了共同的話題。廖玥感歎的說:“要是我們青州也有這樣的教坊就好了,還是京城好啊,皇後都願意為女子撐腰。”青蓮也有同感:“當初我捐了一萬兩銀子,以為皇後隻是做做秀,今天來到教坊,還是我太狹隘了,皇後還是真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廖玥不由自主的感歎:“是啊,雖然大宋對女子很寬容,可是千百年流傳下來的陋習,依然無法解放這些女性。就說我吧,婆婆天天念著給宇文找姨太太,說多子多福,我氣得啊,又不敢反抗,還好,那個傻子自己不要,不然家裏隻怕也跟大哥一樣,雞飛狗跳的。”青蓮聽著很別扭:“什麽你大哥家雞飛狗跳?以前廖府沒有出事,大家還是很和氣的,隻是大難臨頭各自飛了。”

    廖玥更理直氣壯了:“就是啊,所有姨太太都是看著家裏的榮華富貴,誰會真心體會男人的不容易?有錢就和氣,出事就都飛了,狼心狗肺的東西。”青蓮臉色一變,站著不動了:“廖玥,你說話注意措詞啊,我也是你大哥的四姨太。”廖玥腦袋一轉,是啊,那我是不是連著青蓮也罵了?不不,你沒有飛啊,那就不是狼心狗肺啊,不不,這樣解釋也不行啊,廖玥幹脆打了自己一嘴巴:“對不起啊,我不是那意思,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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