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老太爺用盡力氣說完了,他站起來:“靖兒,你也回來了,爹也累了,今天起,我依然閉關,希望你振作起來,擔起廖府的責任。”老太爺在朱妙的攙扶下,離開了大廳。廖靖被劉岩扶著站起來目送父親離開。

    老太爺離開以後,青蓮緩緩走到廖靖麵前,直直跪下來:“老爺,對不起,你讓我照顧儀姐姐,我沒有照顧好她,我把她弄丟了,老爺,你責罰我吧。”方雲衣連忙站起來,他想去扶青蓮,又搖搖頭坐下了。

    廖靖拉著青蓮,眼裏的滿是淚水,聲音沙啞的說:“青蓮,你起來,是我,是我的錯,儀姐姐不願意等我,她生我的氣。”青蓮拚命的搖頭:“不,老爺,儀姐姐沒有怪你,她想你,想得掏空了心,老爺,可是我好想她啊。。。。”

    廖靖像一個孩子般嚎啕大哭起來,他的儀姐姐,永遠永遠走了,不肯給自己一個改過的機會。三個孩子也跟著哭起來,包括下人,一個個都在抹眼淚。廖靖拉著青蓮的手,邊哭邊說:“你替我照顧儀姐姐,我怎會怪你?我恨自己,為什麽要睡那麽久?”

    青蓮擦拭著廖靖的淚水,自己卻抽泣得難以抑製,撲在廖靖的懷裏,痛哭起來。多少日子了,擔憂儀姐姐的病情,又擔憂廖靖的安危,還要操持廖府的一切,連哭都隻能偷偷的,而今天,在自己的愛人麵前,終於可以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哭盡人生悲苦。

    為了安撫陳家父母,青蓮派人把三個孩子送去陳府了,青蓮又命人燒水,讓劉岩好好給廖靖洗幹淨了,然後把廖靖扶到陳儀的房間,兩人在床上坐下來。

    青蓮哽咽說:“儀姐姐在這裏走完的一生,臨終前,她把三個孩子囑托給我,逼著他們喊我娘。”廖靖點頭讚同:“你一直照顧儀姐姐,你配得上這聲娘。”青蓮又說:“儀姐姐走之前,我們都在,她抓著我的手說,她很累,求我放她走,老爺,我沒有同意,可是儀姐姐還是走了。”

    說著,忍不住又哭起了。廖靖擁著青蓮:“不怪你,青蓮,她走之前,來到了我夢裏,還罵我貪睡,就在那一刹那,我醒了。我也預感到了不妙,所以不顧豹雷反對,坐馬車趕回來了,可惜她沒有等到我。”青蓮淚眼婆娑的抬頭看著廖靖:“老爺,我們都盡力了,沒有誰對誰錯,以後我們好好過,好好帶著三個孩子。老太爺這向也憔悴了很多,青蓮看著心疼。”

    廖靖點點頭:“好,青蓮,我們好好過,不要辜負了儀姐姐的期望。”青蓮好不容易擠出一絲微笑:“你出事以後,陸老板和趙老板來要錢,家裏的田產地產都抵押出去了,明天開始,你在家養病,我去酒樓茶鋪,好好賺錢,我養著你。”廖靖又點頭:“好。”青蓮擦幹眼淚,笑著說:“老爺,我回去了,你今晚就陪著儀姐姐吧,房間裏還有她的氣息,她一定會回來找你的。”廖靖還是點頭:“好。”她要回家,廖府不是她的家了,廖靖心一疼,臉色卻沒有任何變化。

    屋外,小九拿著棍子,一下一下的打著劉岩,不停的罵:“你這個蠢貨,你就不能送個信回來嗎,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嗎?我連哭都不敢,我怕太太小姐傷心,你知道那種煎熬,有多難受嗎?”劉岩一動不動,任由小九使勁的打,最後,小九丟掉棍子,趴在劉岩肩膀上痛哭起來。劉岩隻是不停的說:“對不起,對不起。”青蓮歎了一口氣,在愛人心裏,擔憂都是相同的。

    看他們哭得差不多了,青蓮喊道:“小九,回去了。”小九一秒收回眼淚,跟在青蓮身後,一抽一抽的離開了廖府。

    逝去人的安息,活著的人,依然要繼續奔波,第二天太陽升起,青蓮忙碌在酒樓茶鋪和廖府之間,廖靖在青蓮麵前,總是表現得很輕鬆,其實他內心的難過,青蓮是能感受到的,隻是兩人誰也不提,也許隻有時間,才能撫平那些不可觸碰的創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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