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靖一身冷汗的坐起來:“劉岩,我在哪裏?儀姐姐呢?”方雲衣和豹雷都跑過來,終於醒了。劉岩哭著說:“老爺,你睡了三個月啊,韓琦大人救活了,他已經下山回京報信去了。”廖靖想起剛剛的夢,對劉岩說:“不行,我得馬上下山,家裏人肯定著急了。”說完,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可是腿怎麽沒有力氣?

    豹雷忙喊:“小靖子,你先不要急,腿上中了箭,你躺了三個月,要慢慢恢複啊。”廖靖拉著豹雷:“你快點想辦法,我馬上要下山。”豹雷氣得很:“我花了三個月,救回你一條命,能不能珍惜一點?才醒過來,就要下山,你是不要命嗎?”方雲衣冷靜的說:“豹雷兄弟,你準備一輛馬車,我們帶廖靖回京,再不回去,恐怕家裏要出大事了。”豹雷想了一下:“既然你們堅持,那就明天下山吧,我喊巫醫給你們開一點藥帶著。”

    睡了三個月,廖靖也睡不著了,他屏退了所有人,隻留下了方雲衣。方雲衣知道他想問什麽,就把京城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

    從叛賊,再到二姨太三姨太離家,再到青蓮被迫和離,一一細說。廖靖靜靜的聽著,他不知道三個月發生了這麽多事,不過自己回去以後,一切都會扭轉,就算青蓮和離了,我也要重新把她娶回來。廖靖又問:“舅舅,儀姐姐的身體怎麽樣?”方雲衣說:“我離開的時候,她雖然很是擔憂,但是有青蓮照顧著,應該沒有大礙。”廖靖暗暗鬆了一口氣,隻是剛剛的夢太詭異了,太真實了,好害怕儀姐姐有事。

    第二天,廖靖寫了一張紙條交給豹雷:“我在遼國的貨,你拿著這個紙條,去找烏克大叔,派人幫我送回京城,我會讓你手下帶回五萬銀票,豹雷,大恩不言謝,以後無論你缺什麽,隻要跟我廖靖打聲招呼就行了。”豹雷依然土匪氣十足:“好說,好說,救一個人五萬兩,劃算,劃算。”三人與豹雷辭行,趕著馬車,往京城趕。

    青蓮用小火爐生火,然後把藥罐放上去,再加入中藥和水,扇起大火,等水開,小火慢燉。而諾雲一直在內屋照顧陳儀,藥水喝進去的少,吐出來的多。青蓮坐在藥罐邊的小凳子上,看著蔚藍的天空,眼神很迷亂,內心也一直避免自己去想他,那種痛,猶如心與肉體分離了。

    從店鋪回來的小九,推了推發呆的青蓮:“小姐,你休息一下,我來。”小九也很痛苦,她不知道劉岩怎麽樣了,每個人都在牽掛著老爺,好像遺忘了劉岩,隻有小九,深深的思念著他。可是,小九不能表露出來,因為自己的痛苦,相對於小姐和太太老太爺,又算什麽呢?不,其實痛是一樣的痛,隻是自己現在還沒有時間和資格去痛,要是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再多的劉岩也彌補不回來。

    青蓮把扇子遞給小九:“差不多了,再泡半炷香,你就倒出來吧。我去看看太太。”好幾天了,太太都是這種迷糊的狀態,有時候會喊幾聲:“小靖,小靖。”大多數時間,都是一動不動,青蓮時不時要去探一下氣息,生怕她突然就沒有了。諾雲一邊喂藥,一邊擦拭陳儀嘴邊流出來的藥水,一碗下去,不知道能喝進去幾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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