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趙禎臉色溫柔,可是他的話,就像一把刀,刺在皇後的心裏,她裝不下去了,氣得站起來,跪在趙禎麵前:“是,我也想像苗娘子和張貴人一樣,百事不管,可是我是皇後,您獨自出宮,這是不合規矩的,要是您有個三長兩短怎麽辦?”

    趙禎站起來,冷漠的看著皇後:“你是不是接著要說,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又沒有皇子,皇位怎麽辦?皇後,你不必擔心,不是過繼了宗室嗎?你還擔心什麽?在前朝,我要忍受大臣的侮辱,回到後宮,我還要忍受你的侮辱,不是沒有皇子嗎?你倒是生一個啊,心禾可以生,張貴人可以生,你生不出來,怪我嗎?”

    皇後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皇上冷漠的背影,心裏難過得很,是啊,為什麽我生不出來?身邊的大宮女董和扶起皇後,小聲安慰著:“娘娘,您關心官家安危,是沒有錯的,但是您也要多想想自己吧,官家不領情,咱就少管一點。”是啊,他好不容易來一趟,我又搞砸了,對了,我提起他出宮,他就發那麽大的脾氣,是不是對酒樓的老板方青蓮,有什麽想法?

    終於,廖靖和劉岩已經能看到雁門山了,趕了一夜的路,廖靖對劉岩說:“我們休息一下,太累了。”劉岩一屁股坐地上:“好,我也累了。”兩人吃了飯,又喝了水,就地打起呼嚕來了。

    迷迷糊糊中,廖靖聽到吵鬧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的廖靖,還以為在自己家裏的床上,嘟囔著:“儀姐姐,是不是有人在打架。”再一想,不對啊,我在野外啊。廖靖驚的坐起來,踢了一腳劉岩:“快醒醒,有官兵。”劉岩滴溜就爬起來了:“在哪裏?”

    廖靖和劉岩趕緊找個草垛躲起來,四隻眼睛,到處搜索,隻聽見刀劍聲音,卻沒有看見人。“老爺,快看,前麵有人。”劉岩指著一個血淋淋的人,輕聲說。

    看衣服,是大宋的兵,他好像受傷嚴重,跑不動了。先不管,既然是大宋的人,一定要救,廖靖跑出去,走到血人麵前:“我是大宋商人,你受傷了,跟我走。”說完就把血人扶到了大樹密林中。

    廖靖趕緊打開水壺,給他灌了一些水,血人緩過勁來,虛弱的說:“你們快躲起來,不要管我,後麵還有追兵。我的將士擋不住了,他們馬上就會追過來?”劉岩很緊張:“老爺,怎麽辦,我們走吧,他傷得太重,等官兵追過來,我們三人都得死啊。”

    血人從懷裏拿出一個沾滿血的玉佩,遞給廖靖,眼神充滿信任的說:“你們要是回去了,幫我把這個玉佩帶給皇上,告訴他,我對不起他,讓他失望了。”廖靖一聽,這人跟皇上打交道,又有那麽多士兵誓死保護著,應該不是普通士兵吧,便問:“你是誰?”血人艱難的說:“韓琦。”說完暈過去了。

    他就是韓琦?廖靖可是經常聽到老百姓議論他,北宋的好官啊,那年四川旱災嚴重,韓琦去救災,第一時間減免賦稅,又在各地添設稠粥,救活饑民多達190萬人,這樣的好官怎麽能看著他死呢?

    廖靖當機立斷,一邊幫韓琦脫盔甲,一邊對劉岩說:“他是老百姓信賴的好官,劉岩,我換上他的衣服,引開官兵,你躲在這裏,等官兵走了以後,你背著他返回,去邊境找管事的。”劉岩一聽,馬上說:“不行,我引開官兵,你背他回去。”廖靖繼續說:“少給老子囉嗦,我武功不行,沒有本事保護好他,你就不一樣了,你肯定能。記住,你可以死,我可以死,他不能死,懂了嗎?”劉岩急了:“我可以死,他可以死,老爺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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