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就特別乖,無依無靠一個人流落街頭,小小的手端著破碎的碗,雨天躲在角落裏,很可憐。”

    “我途中降妖,停留在了那裏一段時間,那時的狐妖很囂張,在半夜被我追趕急了,順手抓了街頭的小斕。”

    “一身的破爛,瘦的跟個猴子一樣,臉上卻是稚嫩天真,她被那狐妖提在手裏,那是我第一次見她。”

    “後麵她跟了我,拜我為師,和我到處遊曆,十歲那年,我們去了邊塞,她說家國平安,是這世間最大的幸福。”

    “十二歲那年,她獨自一人收服了一隻蛤蟆精,替府上的老爺小姐驅散了妖氣,我送給她了一個小葫蘆當做禮物。”

    秦晃取下秦小斕腰間的小葫蘆,遞給了唐柔,唐柔沒說話,沉默著接了過來。

    小葫蘆隻有手心那麽點大,黃彤彤的,被她用紅細線纏繞著,看上去保護得很好。

    “十三歲,她已經學會了使用捆妖索和捉妖盤,陸陸續續地自己一個人降妖除魔。”

    秦晃自言自語說了很久,最終抬起了頭,眼神裏帶了些淒涼:“唐柔,你不是說她上輩子是你妹妹嗎,你說你來找她是為了保護她。”

    “上輩子你沒有保護好她,那這輩子呢?”

    秦晃看著唐柔,似是在質問,卻也不是在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秦晃的話讓唐柔張不開口,喉嚨幹燥苦澀,如同那日黑夜裏,如同一把尖利的刀刺入心髒。

    一瞬間的刺痛,隨之而來的一刀又一刀的割痛,內心好似已經在滴血。

    秦小斕現已經毫無生氣地躺在秦晃懷裏,臉色沒了紅暈,再也沒有機會和自己拌嘴了。

    是啊,上輩子斕莘為了救自己而死,這輩子秦小斕也為了救自己而死。

    明明自己來找她的目的是護她這一生安寧,可也是因為自己的介入,導致了她的結局。

    唐柔沉寂良久,秦晃已低頭不再看唐柔,伸出手指把秦小斕淩亂的發絲整理到耳後。

    “我帶她回家,那裏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秦晃抱起秦小斕,背對著唐柔,撇過頭:“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想她的話,就去看看。”

    秦晃帶著秦小斕回家了,隻剩下唐柔一人。

    古樹林裏顯得那麽淒涼,唐柔坐在懸崖邊上一整天,手中拽著秦晃遞給她的小葫蘆。

    附近另一座山,小妖火急火燎地偷溜進一個山洞。

    山洞裏黑暗幽冷,深處一座石床搭建在中心,一名女子側躺著,一條鮫人尾巴垂在石床邊上,周身是暗藍色的妖法護體。

    百年來,這是岸上僅存的南海鮫人,眉眼間帶著緊張,盡管閉著眼睛,卻仍舊讓人看出來她的不安。

    另一邊的女子皺著眉,看向小妖,此人正是唐柔的手下——春兒。

    而石床上的鮫人,正是被新格親手插入匕首的小靜。

    春兒一記刀眼瞥向小妖,小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人,我們大王折了。”

    春兒一聽,臉色驟變:“怎麽回事?”

    “那平安鎮來了兩個捉妖師和一隻樹妖,把我們大王捉了起來,現在人還在那捉妖師的袋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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