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丹國王哪敢說話,連連稱是。

    紀沛然行禮向皇帝行禮,走到不丹的宮廷畫師身邊。

    兩人一幅一幅地開始查看學子們的畫作。

    不丹的畫師眼睛都快瞪進畫裏了,他的額頭一直出汗,脊背緊繃,顯然是緊張極了。

    他時刻牢記不丹國王告訴他的:有確鑿證據,大慶遣人盜取了不丹的秘法,且一定會露出馬腳,國之威嚴不容褻瀆,他必須在此刻達成他的使命。

    隻是連續看了好幾幅畫,皆是純熟的宮廷畫技法,即使能看出筆法有些改良,卻不能草率認定為和不丹技法有關。

    一旁的紀沛然身後跟著太監,兩人對每幅畫的評價都記錄在案。

    “此畫精工細密與粗獷簡略兼有。形神兼備,有隱幾忘言之狀。有西域之風...”

    “衣帶寬博,動態頗具靈氣,秀骨清像,細節刻畫工整...”

    越往後看,不丹的畫師越惶恐起來,不僅是因為身上背負的使命,而是短短幾年,大慶在畫技上竟又有創新,這些還不過是未及弱冠的學生,筆法已然相當純熟,隱隱有超越前人之勢。

    他已經是不丹最有天賦的畫師之一,可大慶的這一代畫學生,連他看了都汗顏。

    紀沛然關注的卻是另一件事,高壓之下,畫學生們竟能如此出色地完成畫作,並幾乎無差錯。

    他想起顧秋白對比例結構的變態要求,果然,基本功上去之後,畫畫已經變成了一種肌肉記憶,比起過去的教學方法,領先太多。

    一邊感慨,一邊向前走,兩人駐足在了秦羽的畫作前。

    不丹的畫師一早就盯著秦羽,看完後卻十分失望。

    秦羽的畫的確稱得上驚豔,和輕柔的線條不同,他善用墨描繪粗獷的厚重的輪廓,顯得整尊佛像更不可忽視,整幅畫像隻有黑白兩色,營造了強烈的視覺衝擊感,整體看來,又粗中有細,佛之悲憫展現的淋漓盡致。

    隻是,完全看不出半點不丹技法的影子。

    這倒不能怪不丹的畫師,把希望寄托在秦羽身上,隻能算他倒黴。

    秦羽的腦子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他隻是單純的畫的慢,沒空上色,沒空展開。他自然是很受顧秋白影響的,奈何時間有限,他實在沒機會展現。

    不丹的畫師此刻已經是汗流浹背了。

    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出評語:“...風格獨特,實為佳作。”

    不丹國王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直到看見下一幅畫。

    不丹的畫師臉色馬上就變了,他快步走到皇帝麵前跪下:“皇帝陛下,此畫便是我不丹的不傳之秘!”

    使臣嘩然,眾人皆轉頭看向剛剛被指認的畫學生。

    顧秋白亦抬頭望去,站出來的,竟然是白澤。

    顧秋白的心中也有片刻的慌亂,但她很快冷靜下來。

    隻是迫切的想知道,白澤向來規規矩矩,被指認的,怎麽會是他?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