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不如放手。
不撞了南牆,他不會回頭。
且靜待事態發展罷。
顧秋白心態放得好,不代表徐家人也是。
準備在徐寅之十八歲生辰時,放下麵子,與其緩和關係的徐老,還沒等到孫子的生辰,卻等到了孫子準備退學的消息。
徐父被加急的快馬火速召回了家中。
被徐老拿著拐杖追著揍,還跪了一晚祠堂。
四十歲的人了,徐老是一點麵子都不給留。
徐老:“你教的好兒子!從國子監退學還不夠,竟是連畫院都待不下去了!如今更是離家出走,人也找不見了!”
徐父對自己的父親態度很是恭敬,但行為上卻是我行我素:“消消氣,父親,寅之這麽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就讓他冷靜冷靜吧。”
徐老氣的又是一拐棍:“你當父親的,這就是不負責!就是你如此縱容,他如今才敢這麽放肆!”
徐父忍著痛:“消消氣吧,父親。”
徐老打都打累了。
徐父名為徐承胤,外人都道他性格敦實寬厚,說白了就是老好人,好說話,好拿捏。
但徐老心裏最清楚,徐承胤學他這個老子學了十成十,若是做了什麽決定,亦是個八頭驢都拉不回來的強種。
徐老:“明日你就和我一同去畫院找夫子和院長,把這事好好說道說道,你弟弟好不容易把寅之弄進畫院,如今卻鬧成這樣,實在是辜負他的一片苦心!”
聽了這話,徐父抿了一下唇。
很快又恢複了剛剛的窩囊樣:“是,父親。”
隔日,徐家父子便出現在了畫院門口。
這是顧秋白第一次見到徐寅之的父親,五官上和徐寅之長得倒不是很像,看來徐寅之更像母親一些。
徐老率先發話:“我家孫子留信道,說已從畫院退學,確有此事嗎?”
紀沛然也在狀況外,直到今早,顧秋白才告訴他這個消息,他也在想應對之法。
顧秋白越過紀沛然:“原因無他,僅出於他的個人意願。”
徐父注意到顧秋白:“您便是寅之如今的夫子罷,我倒聽他說起過幾回,年紀輕輕便當上夫子,後生可畏。”
徐老狠狠瞪他一眼,什麽時候了,還有空和夫子說客套話!
徐老很強硬:“老夫絕不同意,孝道為先,畫院要優先考慮的,應當是我們這些長輩的意見。”
紀沛然剛要說話,顧秋白打斷道:“您的意思是,柿子要挑軟的捏麽?徐寅之頻頻做出出格之事,您最應當做的是教導好他,而不是放任其行為,如今又給畫院壓力。”
徐老剛對顧秋白建立起來的好印象又瞬間全無了。
徐父按住了亟待發作的徐老:“徐家不欲為難畫院,多謝夫子教導,寅之,我們會好好訓誡,隻希望畫院保留其學籍,不要做退學處理。”
紀沛然以眼神詢問顧秋白的意見。
顧秋白看了徐父一會,才慢慢說道:“好。你們且自行處理好家事吧。”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