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仰視之物,隻有神祇了。

    畫麵左上角有飛簷遮擋,模擬人眼的可視範圍,亦可看出畫師對比例結構的把控。

    在漫天細雨中,作者大膽的把紅色運用到了極致,明明是最重的紅色,也壓不住這女子的美,隻能成為她的襯托。

    再看詩句,倒也不賴,隻是比起畫來又遜色了些,霍振青略一琢磨,還是給了高分,原因無他,畫師的功力的確深厚。

    這張畫,毫無疑問是陳穩的。

    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忙著設計新係列的服裝,已經許久不曾好好的作一幅畫了。隻是一聽到這次的作品,有可能要給外國使臣看,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顧秋白。

    如此的女子,隻有我們大慶才有。

    那樣的氛圍,那樣的美麗,他再也沒有從其他人身上見到過。

    所以他義無反顧的畫了顧秋白,他甚至把清秋閣的匾額都畫了進去,一比一還原他當時看到的那一幕。

    和陳穩搭檔的那位,其實作詩水平也隻能算作一般,但看了陳穩的畫之後,亦是靈感爆發,馬上就完成了詩的部分。

    霍振青看來自然是還不成熟,但已經是那學子作過最好的詩之一了。

    一旁的紀沛然自然看出來了畫的是誰,亦是給了高分。

    別誤會,他在考試上向來很是嚴謹,即使看出了是陳穩的筆觸,也不會放水,隻是陳穩的確有超常發揮,且能明顯的感覺到畫卷背後,作者陳穩對顧秋白的敬仰之心。

    霍振青點點頭,滿意道:“畫院學堂雖成立不久,但才子卻是有的。”

    紀沛然掃了一眼剛剛改過的畫卷,發現漫畫班的基本都放在後半部分:“您慢慢看,驚喜還在後頭。”

    霍振青看了個滿意的,也有心思開玩笑了:“這樣的畫卷已是難得,若還有更好的,豈不盡是你這個院長的功勞了?”

    紀沛然:“不全是,夫子們的功勞更大些。”

    霍振青轉向另一邊的嚴祭酒:“這幅卷上,詩卻遜色了些。”

    嚴祭酒自然也看出來了,但事關國子監的麵子,沒有接茬。

    嚴祭酒:“且往後看吧。”

    霍振青也習慣了嚴祭酒這副不苟言笑的樣子,便不再多言,繼續改卷。

    這麽改下來,的確也有詩好,畫的意境差一些的。

    不過既然是搭檔作品,自然是要結合全局來看的。

    一路改下來,陸懷書和白澤的卷子,就到了霍振青手上。

    和其他卷子不同,這幅畫的整個畫麵都填的很滿,色塊堆疊,但亂中有序。

    雖然和紅衣女圖風格差了不少,霍振青還是微妙的感覺到,這幅作品似乎和那幅紅衣女子師出同門。

    這幅畫展現的是農忙,風格雖是濃墨重彩了些,場景,人物,光影,濃淡,虛實,簡直是教科書式的完成度。

    就像是觀察了無數遍,印在腦子裏,才能還原到如此程度。

    光是看著,就能感覺到正午的熱氣撲麵而來。

    附在上麵的詩,比起畫更為工整,每一個字都用的恰到好處,讓人挑不出錯來。

    從作品中可窺見作者本人。

    和上一幅佳作給人的感覺不同,這幅一看就像是兩個優等生的作品,完整,豐滿,有骨有肉。

    誰會不愛優等生呢?

    霍振青打出了比上一幅更高的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