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條罪名下來,他們無可辯駁,大慶重君子之風,講求“仁”道,此事若放在國子監,大致要比這懲罰更大。

    之前那學生不過是仗著國子監撐腰,畫院不敢惹他們,才敢胡來罷了。

    顧秋白意味深長:“畫院也是皇上親口下諭才可成立的,你們對畫院學子出言不遜,藐視皇恩,若是有心人傳揚出去,你們便是不忠不孝不義之徒!”

    陸懷書此時倒平靜下來,顧秋白說的沒錯,此事本就是國子監有錯在先,那人不過是個代表,國子監傲慢之徒不在少數,顧秋白也在借此事敲打他們。

    看眾人無異議,國子監眾人就要開始幹活了。

    畫學生們坐在不遠處的大樹下,心情是無比的舒暢,有顧夫子撐腰就是好。

    割稻看著簡單,實際上要花的氣力可不小。

    不停地彎下腰來,對腰背是相當大的損耗。

    國子監內大概率是沒有做過農活的學生,即使出身再低微,父母也不舍得讓這些讀書的孩子去做農活。

    割稻則是非常需要體力的。

    好在被顧秋白罵過之後,國子監眾人倒是沒有再怨聲載道了。

    不過半日,國子監的學生們已經累的渾身大汗淋漓了,被深秋的風一吹,濕噠噠的衣服黏在皮膚上,打著寒戰。

    而畫學生們卻是在不遠處悠哉遊哉的寫生。

    國子監學生們各個喘得像剛跑完十公裏的狗,時不時就要停下來休息一會,但農人們未做休息,隻兢兢業業,不停勞作,未叫過一句苦一句累。

    看著農人們,國子監學生們倒真是有所觸動。

    如此辛苦的農人們,在大慶朝卻十分貧微,這些農人隻不過是佃農,租了地才能種地,最有收獲的則是地主們。

    這些東西他們都聽夫子講起過,但若非親眼所見,他們的確無法體會勞作的辛苦。

    而另一邊的畫學生,感觸更深。

    他們畫了多久,農人就幹活幹了多久,甚至他們都停筆了,農人們都沒有停下來。

    他們的臉上盡是滄桑,長期的風吹日曬,讓他們的臉頰都留下了刀刻般的痕跡。

    其中多是體型中等或是體型偏瘦的人,胖是貴族階級的專屬。

    更別提顧秋白在一旁,總是習慣性的教導他們塑造人物,要如何想象這個人的身份背景:“...比如說,他是個四十歲的男人,老婆難產死了,留下了一個聾啞的女兒,但他視若珍寶,含辛茹苦拉著女兒長大,好不容易給女兒找到了人家,還是個世家公子,他感激涕零,準備送她出嫁,但寶貝女兒卻被那個道貌岸然的男人虐待致死...”

    啊啊啊啊啊,別說了,救命啊,顧夫子是個魔鬼啊!!!

    國子監學生好不容易幹完活,看到的就是滿臉失去靈魂的畫學生們。

    他們是肉體勞動,畫學生們倒是不知道經曆了什麽...

    總歸也好過不到哪裏去,這樣心裏也算平衡些。

    一場農忙,雙方也算共患難了,才算拉近了些距離。

    這才方便之後的合作開展。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