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宴席帶來的風波還沒結束。

    在一個陰沉沉的天氣,徐老爺子突然邀約齊老,到城郊去釣魚。用的理由是,向齊老賠禮道歉。

    前麵我們說過,徐老爺子年輕時是武將,舞文弄墨的東西,他總是欣賞不來,向來與齊老也無甚交集。

    倒是曾經有人送過他一幅齊老的畫,他因與這送畫人不和,冷嘲熱諷了一番,對齊老的作品進行了一番詆毀。齊老那時和他同朝為官,不過點頭之交,卻聽他屁話連篇,從此便不與他來往了。

    事情過去那麽久,齊老其實早已忘記了。不過得知顧秋白在徐家宴會上發生的事,齊老最終還是答應了。

    他對徐老爺子還是頗為尊敬的。徐老算是個戰爭英雄,年輕時曾跟隨穆家征戰,戰功赫赫,腿腳也是在那時落下的毛病。

    顧秋白才不在乎徐老爺子要做什麽,但出於擔心徐老爺子來者不善,她主動跟隨同行。

    釣魚的位置是郊外徐老的宅子附近,一條河流的入水口,離城內還有些距離。河堤不高,放眼望去一片空曠,倒是個適合垂釣的好地方。

    徐老爺子視力不錯,遠遠地就看見顧秋白攙著齊老過來,心中一點也不意外。

    他從河堤上起身,對待齊老的態度倒是頗為恭敬:“好久不見了,齊大家。”

    齊老含笑道:“好久不見。徐將軍,我今日還帶了我徒弟來,你不介意吧。”

    徐老爺子:“自然,如今我孫兒還算是你徒孫,我們也該親近一些。”

    顧秋白默默觀察,這徐老爺子怎麽突然轉性了?

    思緒還沒收回,徐老爺子又道:“你收了個女徒弟,我不管,但我孫子跟著女人學畫,我認為不妥。我孫子好歹也是你的徒孫,我還是知會你一聲。若無異議,便讓我孫子換個夫子罷。”

    好嘛,這才是真正的徐老爺子,一點都不給人留麵子的。

    齊老拒絕了:“那恐怕不行,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師徒之間,若是也能隨意變幻,豈不是枉顧人倫了?”

    徐老爺子:“哼,仍由女子教學,才是枉顧人倫。”

    顧秋白此時開口了:“若徐老爺子覺得我教得不好,我無話可說,但若挑不出別的錯來,我便不能認同了。”

    徐老爺子:“我不懂畫,你問我教的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我孫子自幼聰慧,跟誰學也差不到哪裏去。”

    顧秋白都要給這老頭氣笑了。

    顧秋白:“你可有問過寅之的想法?總之,我不認可,若是你執意如此,寅之的性子你也知道,你勸服不了他,我也不會同意。”

    徐老爺子被戳到痛腳,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反了他!我還管不住他嗎?”

    顧秋白看來,這老頭也不算壞人,沒有直接給徐寅之轉學,或是轉班,而是特意來找齊老說這事,征得他的同意,還算誠意十足,也是關心徐寅之的。

    齊老適時開口:“同為祖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孩子有自己的想法,若太過強硬,總歸適得其反。”

    看徐老爺子鐵青的臉色,顧秋白靈光一閃,徐寅之應當不常與他見麵才對,看來不是不能溝通,而是放不下麵子,不願主動找孫子。

    顧秋白決定幫徐寅之這個忙,好好哄哄他祖父:“來都來了,別忘了正事,先釣魚吧。”

    徐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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