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白從善如流,跟隨陳穩一同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場域。

    顧秋白不在,嶽清華收起了他剛剛還算和善的神情:“陸大人,既有佳人在側,又何必伸手摘月?”

    陸鳴鶴從一開始就沒有露出他職業性的微笑,此時也聲音冷淡:“眼見未必是真,嶽統領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但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比試當中,都不約而同的采取了另一種方式。

    “什麽,嶽清華把一樓的每個款式都包了?”顧秋白聽到這個消息,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隻不過她的關注點不像嶽清華期待的那樣,懂得他願意為她一擲千金的心意。

    而是:“他不是禁軍嗎?怎麽這麽有錢?禦史台有沒有查過他啊。”

    陸鳴鶴同樣也是大主顧,他定的量多。

    顧秋白同樣也發出了靈魂拷問:“不是,他是要把這些給大理寺做統一製服用嗎?”

    這些舉動背後的含義,不是不懂,而是不願懂。

    顧秋白懶得理他們這幼稚的爭鬥,權當是宣傳素材。到時候讓穆良在長安日報上大肆宣揚一番,主題都想好了——論《萬裏行舟》在禁軍中的影響力;陸大人退婚後一擲千金為哪般?

    看清楚吧,我就是這麽一個無情,冷漠,有手段的女人,可別再來招惹我了。

    秋風徐徐,陽光不如正午強烈,微微的涼意,這才是長安人最合適出門的時間。

    顧秋白往一樓看了一眼,要進店的人已經排隊到店外很遠了。

    孟然和徐寅之正在她後方進行妝造作業。

    徐寅之今天出乎意料的聽話,孟然讓幹什麽就幹什麽,沒有顯出任何不耐煩的神色。

    既然今天的扮相是一代權臣,妝也畫的稍顯成熟了些,隻是整體的妝容很淡,主要靠徐寅之那種上位者的氣勢。

    孟然之前沒給他試過妝,但今天一上手就感覺很順利,徐寅之的五官本身就和岑遠舟的臉有些神似,不到半個時辰,就完成了全部造型。

    徐寅之站起身的時候,連顧秋白都感歎,要不岑遠舟怎麽能做主角呢,這身段,這氣派,一下就把外頭的NPC襯得黯淡無光了。

    徐寅之今天是作為隱藏NPC出場的,會先到小劇場念幾句獨白,之後才會回到店內,和客人們攀談。

    徐寅之單單是站到二樓的回廊上,已經引起騷動了。

    “快看!又一個岑遠舟!”

    “天,這個感覺很不一樣。”

    “此子豐神俊朗,的確很符合岑遠舟的人物設計。”

    “看裝扮,好像故事裏也沒出現過。”

    “應該是成年後!作者之前有放過預告圖!”

    ...

    台下觀眾很是興奮,直到徐寅之掏出笛子,來了一段《高山流水》。

    笛聲一出來,就鎮住了全場,整條街的目光都被清秋閣吸引過來,音色渾厚,聲聲訴情,忽而悠揚,忽而急促。

    岑遠舟這一段曲目隻有一小段,甚至是徐寅之前幾日現學的,他領悟力很強,幼時也有音律基礎,學起來像模像樣,讓人沉醉倒不至於,但絕對不差。加上他本身的裝束亮眼,這才有了如今的效果。

    一曲終了,他放下笛子,摩挲著笛身,獨白也正式開始:“古人說‘高處不勝寒’,幼時不解,如今我已拜相,才終於懂得其深意。”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