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秦羽,就像每個班裏都一定會有的優秀特困生。

    雖然和班級裏的同窗都有交集,但交情不深,他喜歡跟著五皇子,大概也是因為兩人有某些方麵的相似——他們都與其他人格格不入。

    顧秋白從檔案處要到了秦羽的住所。

    秦羽家離畫院很遠,幾乎接近於山了。那一帶是三教九流的聚集地,匯聚了眾多長安的外來人口,魚龍混雜。

    穿過密集,錯綜複雜的小巷,顧秋白來到了秦羽的門前。

    “你自己要跟來的,怎麽這就好像要堅持不住了。”顧秋白問旁邊的五皇子。

    五皇子已經快被巷子裏的味道熏吐了,就算是不受寵的皇子,和真正的平民百姓還是有天壤之別,他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

    這一條巷子正好是雞鴨魚肉的販賣處,充斥著禽類獨有的惡臭味,以及滿地散落的羽毛,血液,內髒。

    五皇子強忍著胃裏的翻滾:“夫子,我們趕緊進去吧。”

    顧秋白叩門,等了好半天無人應答。

    五皇子按耐不住,上前一步,卻發現門是虛掩著的,稍微用力推一下,門就嘎吱嘎吱的往後去了。

    這是個不大的小院,卻和外頭差別很大。五皇子一進門就鬆了口氣,總算擺脫了那令人作嘔的氣味。

    這裏雖小但整潔,院子裏整齊疊放著柴火,以及許多大小不一的木頭,鋸木的工具。

    看得出院主人有精心打理過。

    顧秋白:“有人嗎?”

    大概是聽到動靜,從屋裏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再是人聲:“…請問有什麽事?”

    顧秋白稍微提高聲音:“秦羽在家嗎?我是他的夫子。”

    裏頭大概是想出來迎接,悉悉索索的聲音更大了。

    不過眨眼間,又突然傳來了一道重重的響聲。

    五皇子怕是出了什麽事,趕緊推門進去。

    屋子也很小,隻有兩張並排放著的床,供人夜晚睡覺。

    地下正坐著一人,他穿著樸素,五官和秦羽有幾分相似,隻是更為成熟。

    見他們進來了,他也隻是不好意思的笑笑:“見笑了,我腿腳不便,可以麻煩你們把我扶起來嗎?”

    兩人上前幫忙,才發現眼前的這男子,雙腿軟弱無力,無法活動,僅有上半身能動。

    待他上了床,他才自我介紹道:“多謝夫子,秦羽平日裏勞煩你費心,我是秦羽的兄長。”

    雖身體有疾,卻不卑不亢,態度坦然。

    “秦羽是不是沒去畫院上學?他好幾日沒回家,我也擔心得很。萬幸今日夫子你來了,他大概是去了廟裏,我腿腳不便,還要煩請夫子去尋他回來。”

    顧秋白想到第一次見麵,秦羽就說自己想學壁畫,因為壁畫能賺錢。

    現下的情況來看,也隻能先找到秦羽再說了。

    “他去了哪裏的廟?”

    於山寺坐落在半山腰,香火鼎盛。自從春在堂把佛經漫畫捐贈到各大廟中,這裏的人就變得更多了。

    顧秋白跟著五皇子的破舊馬車,緊趕慢趕到了於山寺。

    廟裏的香客不少,方丈正在大殿中主持祈福活動。繞過大殿向僻靜處去,才見到消瘦不少的秦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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