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線稿,調色,上色...顧秋白有一種回到藝考的感覺,她全神貫注,直到鈴聲再次打響才停筆。

    畫院規定,午時之前,所有的考生都必須離開考場,翰林圖畫院內設有專門供考生休息的宿舍。

    隻是從來沒有女子應考的先例,整個宿舍都是男子,多有不便。

    顧秋白正在琢磨去找學監問問能不能破例讓她回家去,好在齊嘯墨叫住了顧秋白。

    齊嘯墨:“姑娘你若不嫌棄,可去我的屋子休息。”

    從種種跡象來看,齊嘯墨身份肯定不一般,院內還有專門給他準備的房間。這可是給顧秋白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顧秋白感激道:“雪中送炭了,畫了一天,真的很困。”

    管家上前,把鑰匙遞給顧秋白。

    齊嘯墨點頭示意:“這房間就在西廂房,往右數第三間。”

    “...”

    “反正我們也是一起的,我睡地上就行。”顧秋白很誠懇,誰會分不清東西南北啊,反正絕對不是我。

    聞言,齊嘯墨瞪大了眼睛,條件反射地向後退了一步:“姑娘!我...我是男子,我們怎可睡一間房!男女授受不親!”

    顧秋白低頭看看他隻到自己腰的身高,沉默了,她忘記這裏是古代,八九歲都可以定親了。

    顧秋白:“那你睡哪裏?”

    齊嘯墨:“天下第一樓就在不遠處,我去那邊將就一晚,明日我再來,已經跟學監打過招呼了。”

    ?

    仇富了,你們這些有錢人到底過的是什麽好日子啊,天下第一樓居然是“將就一晚”!

    管家也發話了:“姑娘你就安心住下吧,我們公子認床,這學舍的被褥太硬,他會睡不好。”

    顧秋白也就無話可說,接了鑰匙,準備好好享受這VIP包房。

    臨別前,齊嘯墨猶豫了一下,問道:“姑娘,應試雖是人為,可也有許多不可控的因素,若是你考試不利...”

    這話把顧秋白都說愣住了,這小孩明顯不是常人,多半是內定的,難道要幫忙走後門?她頗為期待地看向齊嘯墨。

    “...那就節哀順變吧,下次繼續努力。”齊嘯墨朝她堅定地點點頭,比了個大拇指。

    “...”

    有了一個私密的空間休息,讓顧秋白第二天滿血複活。一大早已經有不少人在門口等著,鍾聲一響便魚貫入場,顧秋白也趕緊跟上,深呼吸一口氣,繼續完成昨夜未完成的畫作。今日還有第三場考試,必須抓緊時間。

    今日其實隻剩下一些細節的修改,顧秋白很快就完成了,奔赴第三場考試的考場。

    第三場的考場內已經有很多人,大部分都眉頭緊鎖,抓耳撓腮,看起來題目很難。顧秋白打起十二分精神,拿到代表考題的卷軸,題目是“兩軍交戰,比舞大會。”

    ???

    這是個什麽東西?兩軍交戰比舞大會?這個出題的人不會是老鄉吧?顧秋白歎為觀止,果然從古至今,畫畫的就沒有不瘋的,這幫畫畫的上過戰場的幾率無限等於零,還得畫出穿盔甲的士兵跳舞。第三場簡單粗暴,就是要考想象力。

    紀沛然對自己出的考題很滿意,上一次關於猴子的題目太過隱晦,導致大部分人都沒能看出他真正想要考出的東西。這次直接點明畫麵,應當是很好畫的。

    如果怨氣有實體,考場內應該已經黑氣衝天了,紀沛然是個離經叛道之人,但他畫藝精湛,眼光更是卓絕,發掘了不少當代名家,更因他曾是皇帝兒時玩伴,所以皇帝對他總是多有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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