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你!你要寫什麽?什麽罪名?”

    “抄襲,盜竊。”

    “好辦,你寫具體的事由,然後呈上證據即可。”

    “若沒有證據呢?”

    “沒有證據誰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侯文傑感覺這也是個怪人,連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

    這人便是宋濟帆。他昨日腦袋一熱,說要報官,可真到了今天,他的毛病又犯了,他無法閱讀,自然也無法寫字,更是從未了解過律法。

    宋濟帆沉默半晌,又問:“那我若是告我自己呢?”

    侯文傑很是驚訝:“你要告你自己?你犯什麽罪了?”

    “同樣的罪名。抄襲,盜竊。”

    侯文傑後撤一步,驚奇的上下打量他,對於讀書人來說,名聲是最重要的,可眼前的這位,居然要自己告發自己。

    而另一邊,顧秋白起了個大早,便來到宋府門口蹲點,宋家還是大門緊閉,半天不見有人出來。顧秋白心下一沉,她猜想這件事沒有那麽容易解決,宋濟帆也許沒有回來,更糟糕的情況是,宋濟帆已經回來了,但他無法阻止宋文徽。

    宋府家大業大,旗下作者畫師繁多,若是想要出一版報紙,不過排版費些時間,趕工的話,應該很快就能麵世了。顧秋白之前說要報官,但她清楚的知道,她根本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個想法是她提供給宋家的,官府也無法介入。

    她感覺有點棘手,但目前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先行去往大理寺上班。

    穿過大理寺的回廊,她卻在辦案處模模糊糊聽見了梁安的聲音。

    等了半天,房門打開,是梁安,鍾於和陸鳴鶴三人一同出來。

    她上前:“借調提前結束了?我要回京兆府了?”

    梁安和陸鳴鶴對視一眼,梁安搖頭:“還沒,按照之前定好的來,我來這另有要事。”

    鍾於見到顧秋白,迫不及待地就要說話:“秋秋,於山...”

    被梁安打斷了:“今天有個犯人,涉及舞弊案,準備移交到大理寺。”

    鍾於撇撇嘴,顯然對梁安打斷他的話有點不開心。

    顧秋白:“舞弊案?這不還沒到科舉嗎?”

    梁安:“鍾於說,這個人他見過,就是你們去於山上拜訪的人。”

    顧秋白有點沒反應過來,什麽?現在是什麽情況?他說的是宋濟帆?

    陸鳴鶴補了一句:“他是自首的。”

    顧秋白:?

    聽了半天,顧秋白才知道前因後果,今早宋濟帆來報案,說前幾個月在詩會上的詩不是自己寫的。春季詩會是長安的傳統,才子們定一個主題,共同交流,輪番作詩,作的好的將會收錄並出版一本詩集,今年宋濟帆的詩也有入選。因已經出版,這件事的性質就上升到抄襲舞弊的範疇了。

    但他自己來報案,著實奇怪。因為這件事隻涉及到出版,屬於商業性質,不像科舉舞弊案那樣嚴重,隻是根據律法,涉及到文化、出版、科舉類型的案件都歸於大理寺。

    像宋濟帆這樣,罪名宣判也不會太重,損失最大的,不過是落個抄襲的名頭,為讀書人所恥笑罷了。

    顧秋白這下真的有點懵了,不惜自毀聲名,難道都是為了反抗宋文徽嗎?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