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惡魔】！我的願望隻是想一家人活下去而已啊！
“但是，我所有的幸福，都因為你而失去了……”李浩流下崩潰的眼淚。
蘇凡眼神閃爍，但是手中的長槍卻始終對準著李浩的咽喉。
李浩的故事講述完，雙方陷入沉默。
“你……真的認為你的悲劇都來源於我嗎？”蘇凡沉聲道。
“你連承認自己犯下的罪孽的勇氣都沒有嗎？【惡魔】，不要讓我在走到生命的盡頭時看不起你……”
“直接導致你的不幸的人，確實是我。但是你有思考過我出現在魔都的理由嗎？”蘇凡麵無表情道，“你悲劇的根源，難道不是在魔都肆虐橫行的萬神教嗎？”
李浩的聲音停住。
“在我進入九曜、轉入魔都分部以前，我曾經向那個強得像鬼一樣的大叔提出一個問題。
“萬神教不過是一群在絕望中掙紮的可憐人，隻不過他們找到了自己的出路。那為什麽要阻止他們？”
蘇凡平靜道：“然後那個家夥是那樣回答我的。
“沒人會阻止絕望中的人尋找希望，但是萬神教的行為不過是在讓更多的人陷入絕望之中，你要不要試著猜猜看自從萬神教成立以後，全世界每年失蹤人口增長的百分比超出原先多少？
“萬神教出現，失蹤人數就開始激增，這會是一場巧合嗎？假如不是巧合，那那些人都去哪兒了？”
蘇凡手中的槍尖壓上，鋒銳冰冷的觸感從李浩的咽喉上傳來。
“你的悲劇源自於我，這我不會否認，但是導致悲劇出現的難道不是萬神教嗎？”
身為【神仆】的李浩下意識就要反駁，但是神色馬上就變得茫然。
他想說，萬神教是不同的，神明才不會成為民眾的悲劇。
可是剛想開口，成為【神仆】以後的一幕幕場景從腦海中閃過。
蘇凡突然發現李浩的精氣神進一步的下降，看起來像是又蒼老十歲。
“是，所有的悲劇都是萬神教，我卻因為仇恨，始終沒有明白這一點。如今生命開始倒計時，倒是突然醒悟過來了。
“我以為【宙斯】大人是我的救贖，在我最絕望的時候賦予我力量。
“所以我將【宙斯】的命令視為神諭，不斷吸納那些和我經曆相似的人成為【宙斯】的神仆，不斷地抓捕無辜的人去做人體實驗，讓那些人成為信徒。”
可是李浩忘記了，那些【神仆】的悲劇是因為生活的無奈，而自己的行為卻是將那些人從生活的無奈推向失去自我的深淵。
而那些信徒更是無辜，僅僅隻是因為萬神教需要，就被帶到冰冷的手術台上變成失去自我的怪物。
此時，李浩才明白，自己的所有行為都是在製造出無數個曾經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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