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聽著這些話,她淚眼模糊,卻又說不出一個字。

    陸竟池聲音淡淡的,就好像在說故事,說別人的故事。

    “我養了一條狗,它不聽話,我就打它,可能把它逼急了,它居然咬了我一口。”

    他平靜的看向陸夫人,“狗逼急了都會咬人,何況是人。”

    “竟池……”

    “你好好休息,我還要去趟警局。”

    說完,他起身離開了臥室。

    從頭到尾,他的情緒都異常穩定,比起撕心裂肺的質問和暴怒,反而這樣的他才可怕。

    因為,陸夫人知道,隻有在麵對無關緊要的人時,他才不會露出任何一絲的情緒。

    不值得,也沒必要。

    這是她曾經教他的。

    陸夫人抬手捂著臉,無力地閉上眼,眼淚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誰都沒想到,事情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就開始像變了一個人?

    她想了好久,隱約記得,大概是他六年前,他出車禍之後。

    那次他出院後,就再也沒有像原來那樣笑過,對她的話,也漸漸開始當耳邊風。

    一場車禍,真的能讓人一個人轉變性格嗎?

    陸夫人愣了好久,她忽然坐直了身體,慌忙從桌上拿出手機,給醫院那邊打電話。

    “廖院長,能不能,把六年前竟池,出車禍住院的治療記錄發給我?”

    “六年前啊?”廖院長有些詫異,不過還是說道:“應該沒問題,不過您得等等。”

    “好,你盡快。”

    陸竟池來到客廳,看到保姆在教江瀾織毛衣。

    江瀾笨手笨腳,怎麽都學不會,學了半天連頭都沒開起來。

    保姆握著她的手,手把手教她,“這樣,穿過來,挽一圈,再勾過來,這樣就好了。”

    江瀾覺得神奇,她自己試了下,這次成功了,她對保姆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

    “大少爺。”保姆趕緊放下手裏的東西起身。

    陸竟池偏了偏頭,示意她下去。

    保姆撿起沙發上的東西,起身走了出去。

    陸竟池看了眼江瀾手裏的東西,“你這是在織什麽?”

    江瀾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表示自己在織衣服。

    “給誰織?”

    江瀾又摸了摸肚子,他自己說的,她有自己的寶寶,當然是給寶寶織的。

    她突然覺得這個人好笨。

    陸竟池沉吟著看了她片刻,隨後微微笑了下,“你加油。”

    江瀾點點頭,拿著棒針織給他看,表示自己已經學會了,很快就能有一件寶寶的衣服。

    “那你在這裏好好學,我出一趟。”

    江瀾沉浸在織毛衣的樂趣中,好像沒聽到他的話,自自顧自的挽著毛線。

    陸竟池站了會兒,見她確實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他坐在車上,點了根煙。

    靠在車窗上,看著天邊落下去的夕陽,他眉目悵惘。

    他抽完一支煙,驅車前往警局。

    陸盛文的通話記錄已經調出來了,最後一通電話是薑雲。

    “這個薑雲現在也失蹤了,到處找不到人,我們現在嚴重懷疑,這件事與薑雲有關。”

    陸竟池翻看著資料,蹙眉道:“一點消息都沒有?”

    “沒有,想不到這個薑雲年紀大了,反偵察能力這麽強,如果她真的是凶手的話,那麽她肯定是早有預謀,但她這麽做,應該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她躲起來到底,還想幹什麽?”警官將薑雲的照片貼在白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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