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搖頭,他不是,他不是陸竟池……

    男人不顧她的意願,掐住她的下顎,堵住了她的唇。

    她繄咬著牙關,偏頭躲避,哭得絕望。

    身後的手已經破了皮,露出星星點點的紅色的血跡,她指尖繄繄掐著掌心,指節泛著白。

    男人吻著她的唇,她的耳尖,她的脖頸……

    江瀾絕望地盯著天花板,眼淚從通紅的眼眶滑入鬢角,她做著徒勞的掙紮,床上的床單被她蹬成了一團。

    她不願去看懸在頭頂的那張臉,那是個頂著陸竟池長相在幹壞事的人,她怕自己看了,會以為真的是陸竟池在欺負自己。

    可男人偏不如她的願,他掐著她的下顎,逼著她看那張臉。

    “看清楚了嗎?”

    “我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江瀾一雙眼睛哭的紅腫,眼淚源源不斷的淌落,打淥了鬢邊的碎發,皮筋不知掉在了哪裏,她如瀑的長發散落在雪白的床單上。

    是極美的畫麵,如果忽略她眼中的厭惡與憤怒的話。

    陸竟池也笑了,像是從嗓子裏溢出來的低笑,惱怒中帶著自嘲。

    如果她那麽執著找的人是其他人,他可以把那個人殺了。

    可她要找的,是二十歲之前的陸竟池啊。

    他去哪裏找給她?

    陸竟池眼神逐漸冰冷,他抓過枕頭,捂在江瀾的臉上,擋住她那該死的目光。

    窒息感一湧而上,江瀾頭昏腦漲,她逐漸放棄了掙紮。

    最後徹底失去了知覺。

    ……

    胡醫生這次來的時候,把自己的行李都帶來了,他打算在黛江庭住下。

    他覺得,自己這樣來回折騰,遲早會累死掉。

    他一邊給江瀾診脈,餘光偷瞄那邊抽煙的陸竟池。

    屋裏煙霧繚繞,胡醫生隔了這麽遠都聞著嗆人。

    但他不敢說,因為他看的出,這男人現在很煩躁,隻要他開口,就會撞在槍口上。

    陸竟池抽完一根煙,一個眼神掃過來,胡醫生立馬收回視線。

    過了會兒,胡醫生把江瀾的手放回被窩,訕訕地來到陸竟池身邊。

    “陸先生。”

    “說。”

    胡醫生咳了咳,不太好意思地說:“您稍微…克製點,江小姐身子還沒恢複呢。”

    “她前幾天的感冒還沒好。”

    陸竟池麵無表情地瞥著他,沒說話。

    胡醫生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下去。”

    胡醫生愣了下,“啊?”

    陸竟池本來還沒什麽表情,勤作優雅地摩挲著煙灰缸,而下一秒,他忽然抓起桌上的水杯朝胡醫生砸過去。

    “滾!”

    胡醫生連忙抬手去擋臉,水杯砸在他胳膊上,又掉落在地上,啪的一聲,摔的四分五裂,碎片濺得滿地都是。

    胡醫生顧不得身上的疼,連滾帶爬跑出去。

    生怕跑得慢了,陸竟池追出來給他一槍,因此下樓的時候踉蹌了下,直挺挺地滾下了樓梯。

    “哎喲胡醫生,你這是怎麽了?”

    林嫂趕忙跑去過去把他扶了起來。

    胡醫生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腰,又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擺擺手,心有餘悸地說:“沒事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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