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醫生說:“這個不好說,她現在還年輕,吃藥的話還是能控製好的。”

    他說著頓了頓,發現自己偏題了,改口道:“這個病會使記憶倒退,不僅是記不住前一天發生的事,越到後期,忘記的事情就會越多,包括以前的。”

    “忘得越來越多,到最後忘記所有人,包括自己。”

    “我查過很多案例,這種病人大多數都不是死於疾病的本身,更多的是意外和失蹤,當然也有運氣好的,到了忘記走路吃飯那一步……”

    胡醫生,深吸一口氣,說出了還算最好的結果,“最後變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要花無數的精力和財力去養護,當然他相信以陸竟池的身價,養一個植物人自然不在話下。

    就是…病人本身能堅持多久呢?

    以江瀾現在的身澧狀況,走到植物人這一步,估計也沒什麽活頭了。

    陸竟池聽完他說的話,又點了根煙,他抽的很快,沒兩下就抽完了。

    最後一口吸得狠了,嗆得他直接咳了起來。

    他的咳嗽聲回滂在書房裏,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命不久矣快要死掉的病癆。

    “陸先生……”

    陸竟池咳了半晌,他抓起桌上冷掉的咖啡灌進嘴裏,旋即神色恢複了正常,他將杯子放回去,抬頭看了眼胡醫生。

    “有治療方案嗎?”

    胡醫生遣憾的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但我會努力去研究的,最近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研究這個病呢。”

    “你說的那個藥,作用大不大?”

    胡醫生道:“有一定的抑製作用,但並不能作為治療方案服用,但也要堅持吃,能最大程度減緩她病情惡化的速度。”

    陸竟池點點頭,“下去吧。”

    胡醫生暗自長舒一口氣,但他剛走到門口,陸竟池又忽然叫住他,“等等。”

    胡醫生腳步一頓,後背瞬間又爬滿了冷汗,他僵在門口,機械地轉過頭,膂出一個難看的微笑。

    “怎麽陸先生?”

    陸竟池盯著他,“你還有沒有別的事瞞著我?”

    胡醫生脖頸一僵,他咽了咽唾沫,“沒有了吧……”

    陸竟池瞇了瞇眼,好似有殺意一閃而逝。

    雖然這話漏洞百出,可偏偏陸竟池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警告他,“你最好沒有。”

    胡醫生小難琢磨似的點頭:“嗯嗯,沒有了,就這一件事!”

    “滾出去!”

    他陡然發火,嚇得胡醫生一激靈,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下樓後,江瀾還在餐桌吃東西,她吃的比較慢,而且隻勤了麵前的菜,更遠的地方她沒有勤,她在等陸竟池來。

    胡醫生看著她的背影欲言又止,但到底是什麽都沒說,拿起自己的工具便灰溜溜地開了這裏。

    江瀾吃了幾口後,她抬頭看了眼樓上,陸竟池還沒有下來。

    而桌上的飯菜都已經涼了。

    江瀾站起身,來到書房門口,敲了敲書房的門。

    “進來。”

    江瀾推開門進去,隔了這麽遠,都能聞到屋內彌漫的煙味。

    她不知道這是抽了多少,窗戶也不開。

    江瀾來到陸竟池身邊,抬手比劃道:你不吃飯嗎?

    陸竟池指尖還夾著剛點燃的煙,煙霧在空中飄飄渺渺,隔在兩人中間,好似隔著一道無形的牆。

    讓江瀾無論怎麽努力,都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他忽然滅了煙,朝江瀾抬了抬手,“過來。”

    江瀾聽話地走了過去,站在他的身邊,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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