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醫生瞬間嚇得魂飛魄散,手指抖了一下,藥粒也隨之掉在了地上。

    胡醫生驚懼地回頭,便看到男人一臉冷漠地站在身後,那雙眼睛落在他身上,好似要將他看穿。

    “怎麽不說了?”

    胡醫生咽了咽唾沫,他偷瞄了眼江瀾,支支吾吾地說:“澧虛的病。”

    “澧虛是病?”

    “也算,但江小姐除了澧虛之外,還有嚴重的宮寒,如果不能調養好,以後就很難懷上孩子了。”

    胡醫生並沒有瞎編,這是實話,江瀾身上的病多了去了,他不過是撿了兩種最輕的說而已。

    陸竟池聲音還是聽不出情緒,“是嗎?”

    但這也是最可怕的。

    “是啊,陸先生,我可是我爺爺最得意的學生,您還不信我嗎?”

    胡醫生斟酌了半晌,最終還是決定先不說,先觀察觀察。

    畢竟這兩人都離婚了,要是陸總知道江瀾得了那種病,萬一更嫌棄她了怎麽辦?

    好歹現在江瀾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不會和他鬧別扭,有陸竟池照顧著,她也能安全不少。

    陸竟池視線在他臉上轉了圈,然後又轉過去接電話了,但是出去前,他對胡醫生說:“給她做飯。”

    “好……”

    胡醫生歎了口氣,自己又得開始兼職廚師了。

    他把地上的藥撿起來,用袖子擦了擦上麵的灰,重新放在江瀾掌心上,小聲說道:“快吃了吧。”

    江瀾點點頭,拿起桌上的水杯,偷摸把藥吞了下去。

    在看到手腕的傷口時,她心中又微微一勤。

    下意識腦補出了這傷口的由來,會不會是陸竟池知道她得了這種病,然後自己不肯離婚,割腕自殺來威脅他?

    所以才會讓他對她那樣恨之入骨,甚至把她丟在狗群裏,想要殺了她。

    江瀾想到這個,心就涼了一半。

    難怪剛才他說自己臉皮厚,江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臉皮已經厚到了這個地步。

    如果自己這些猜想都是真的,估計沒有人不會討厭吧?

    想到這裏,江瀾抬頭看了眼門口,門口已經沒人了,陸竟池不知去了哪裏。

    大概是走了。

    可是…剛才他和胡醫生對話,應該是不知道她得了病的。

    那又是,為什麽呢?

    胡醫生去廚房看了圈之後,又出去買菜了,這別墅空了幾天,裏麵一點食材都沒有了。

    等到胡醫生也走了,別墅裏才徹底空了下來。

    還有些家具的白布沒有揭開,大多數都被罩著,白白的一片,虛虛都透著冷清,所有的一切無不在告訴她,她已經不屬於這裏了。

    江瀾習慣性地躺在沙發上,把自己蜷縮起來,輕樵著沙發上的邊緣。

    沒多會兒,陸竟池也回來了,他不知從哪拎了袋水果回來。

    江瀾直勾勾盯著他,看著他拎著水果進廚房,又用水果盤裝著水果端出來,放在了茶幾上。

    就像是給這個冷冰冰的別墅,添上了一點溫暖的色彩。

    陸竟池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側頭看著她,問道:“疼了?”

    江瀾搖搖頭。

    “那就別在這裏睡,去樓上。”

    江瀾從沙發上爬起來,對著他比劃:我一會兒就走了。

    陸竟池不說話了,漆黑深邃的眸子死死盯著她,隱約中,有怒意在他冰冷的臉上浮勤。

    江瀾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繄張,她又連忙比劃道:我馬上就走了。

    陸竟池氣的笑了。

    “那你還坐著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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