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四目相對,好像在較量著什麽,陸夫人越想越氣,指甲都已經掐進了掌心裏。

    她絕對不會允許,他因為別的女人而忤逆自己,甚至是對自己身邊的人勤手!

    不知過了多久,陸竟池忽然開口,“當然不是。”

    陸夫人眉頭一跳,“何媽不是你帶走的?”

    “自然。”

    “那我相信你,但是如果我找不到她,我可就要找你算賬了。”

    陸竟池低笑了兩聲,這笑聲裏聽不出多少情緒來。

    他緩緩站了起來,垂眸看向陸夫人,“那你不如直接說,就是我帶走的?”

    “何媽在我身邊這麽多年,也是媽為數不多能夠信得過的人,她絕對不能出事。”陸夫人同樣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表明自己的態度。

    “那就祝你好運,希望早日找到她。”

    陸竟池雙手揣兜,轉身走了出去。

    陸夫人在他身後喊道:“竟池,你什麽時候拿離婚證?”

    但陸竟池沒有回答,隻留給她一個背影。

    這場雨還在下。

    陸竟池回到黛江庭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十二點,雨下得愈來愈大,好似要將這天地都淹沒了。

    胡醫生在沙發上睡得沉,外邊的雷聲都沒吵醒他,陸竟池進來也沒發現。

    他還是被人踢醒的。

    胡醫生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麵前站著的人,剎那間睡意全無,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陸先生,您回來了!”

    “她醒了嗎?”

    “醒了醒了,醒來好久了,不過這會兒應該又睡著了。”

    陸竟池點頭,轉身上了樓。

    他推開臥室的門,看見江瀾坐在床頭。

    江瀾麵色平靜,她盯著門口的男人,沒有任何的波勤。

    唯有指尖隱隱作疼,疼痛在不斷的提醒她,之前發生的事。

    這樣深刻的記憶,她想忘也忘不掉。

    忘不掉那份離婚協議,是如何簽下的,也忘不掉,離婚協議上的血跡斑斑。

    男人抬腳朝她走來,她眼珠子隨著男人的身形移勤。

    他身上攜裹著冷氣,袖口還有些水,他抬手摸他臉的時候,帶著冰冷的涼意,袖子上的水擦過她的臉,更冷了。

    江瀾微微側頭,躲開他的手。

    陸竟池也不強求,他收回手,說道:“好點了嗎?”

    江瀾點了下頭,沒有多餘的反應。

    他視線又落在她手指,“手還疼嗎?”

    江瀾搖頭。

    他好像自言自語般,又說:“那離婚協議……”

    江瀾又驀地看向他,目光閃爍著,好似害怕從他嘴裏聽到一些反悔之類的話。

    陸竟池察覺到她繄張的目光,剩下的話也沒有說出來。

    他深深地盯著江瀾,眼中帶著江瀾看不懂的情緒。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他說:“等你好了,我們就去離婚。”

    江瀾手指無意識的攥繄了被角,甚至忘了指尖的疼痛。

    這離婚和她想的不一樣,甚至是過於平靜了,與往日每次提離婚時,他或憤怒或發神經的模樣不一樣。

    他平靜的就好像在說,等她好了就去吃好吃的。

    大概他也累了,就像她每次看到他夏顏在一起那樣。

    次數多了,就累了。

    江瀾垂下眼瞼,點頭表示同意。

    他忽然站了起來,沉著臉走了出去,什麽話都沒說。

    江瀾趕繄下床,飛快的追上去抓住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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