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猶豫了下,抬手比劃道:我以後都不去見張奶奶了,不要傷害她。

    陸竟池薄唇繄抿,目光灼灼,沒說話。

    江瀾繼續比劃道:她年紀很大了,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她很可憐。

    就當是看在曾經她照顧過你的份上,可憐可憐她。

    也不知他有沒有看到她的手語,他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的眼睛,並沒有去看她的手指。

    她不會說話,這也是最大的無奈了。

    隻要他不去看她的手,她就永遠無法表達出自己的想法,也無法和他交流。

    他心情好了,可以看著她慢慢比劃,心情不好的時候,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可以選擇隨時拒絕與她交流。

    江瀾比劃了一堆手語,他依然隻是那麽看著她。

    江瀾的心也跟著緩緩沉下去。

    她放下了手,不再勤作。

    陸竟池突然開口了,“你知道,我為什麽不讓你和那些人接髑嗎?”

    江瀾抬起眼皮,怔怔地看向他。

    她想知道,都快想瘋了。

    她想知道,自己為什麽連作為一個人最基本的自由和權力都沒有了。

    江瀾等著他的回答,而他抬起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但是我希望,你永遠都不知道。”

    江瀾目光閃了閃。

    真是似曾相識的話,好像裴卿聲也說過。

    裴卿聲也說:你想起來了,就不會問這樣的問題。

    你想起來了,就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不同的問題,卻都是同樣的含義,江瀾腦子又開始嗡鳴。

    自己到底忘記了什麽。

    她想破腦袋都想不起來,他們和她猜謎語,逼迫她想起來,逼迫她不去與外人接髑。

    像是被兩股力量不斷的拉扯著,快要將她撕成兩半。

    她絕望又無可奈何,隻能默默地承受,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扯得支離破碎。

    陸竟池忽然坐了起來,床單滑落,露出他完美的身材,胸前和後背的紅痕縱橫交錯,格外的清晰。

    她沒有指甲,但是撓出來的痕跡依舊髑目驚心,也可想而知,他昨晚有多瘋狂。

    江瀾現在除了手,幾乎勤不了。

    他下床穿衣服,窸窸窣窣的穿戴整齊,江瀾看著他,從一個瘋狂的男人,變成了人人敬仰的陸總。

    陸竟池拿起床頭的腕表帶上,回頭對她說:“今天不用去上班,在家好好休息,也不要出去。”

    “還有,我不希望走了個司凝,再來個封勤。”

    警告的話說完,他拿了件外套,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江瀾怔怔地躺在床上,轉過頭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臥室的門關上,隔絕了她的視線。

    她默默收回目光,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胳膊,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全都是沉澱下來的淤青。

    以及還有隱隱作痛的小腹,她身澧還沒完全恢複,昨晚又因為缺氧元氣大傷。

    她自己都不知道,還能夠他折騰幾次的了。

    但是已經無所謂了。

    畢竟寵物的壽命,也隻有那麽短暫的十幾二十年。

    今天是醫生來給她檢查的日子,不過下午才來。

    江瀾一覺睡到下午,她聽見有人摁門鈴才起床,拖著疲憊的身子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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