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聲微微一怔,旋即又恢複了微笑:“是嗎,我再檢查下。”

    他重新拿起那份文件,隨後又道:“等我修改了再給你看。”

    陸竟池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裴卿聲拿起文件便走了出去,陸竟池將領帶扯掉,解開兩口紐扣。

    他臉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默不作聲的坐在會議室裏,目光有幾分飄遠。

    直到秦霜敲門進來。

    “陸總,昨天打你電話打不通,客戶那邊我去對接了,都談妥了,這是合同,你過目一下。”

    陸竟池接過她手裏的合同,漫不經心的翻了翻,“嗯,你繼續跟吧。”

    “好的。”

    秦霜接過合同,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猶豫道:“陸總,是有什麽煩心事嗎?”

    陸竟池抬眸看了她一眼,“很明顯?”

    秦霜笑了笑,“確實很明顯,剛才這合同你就翻了兩頁,都沒仔細看。”

    陸竟池默了默,站起身來離開了會議室。

    ……

    江瀾醒來的時候還在地上,經過一夜的沉澱,她渾身都在疼。

    地上冷冰冰的,她貼在地上的那邊臉已經沒有了知覺。

    她環顧四周,還是昨天的房間,手腕依然被綁著。

    不同的是,她麵前放了個碗,裏麵裝著涼透的飯菜。

    她抿了抿唇,盡管飯菜都涼了,仍然能聞到香味,味道刺激著她味蕾,唾沫不斷的往外冒。

    可她這樣的姿勢,如果去吃那碗飯,和狗沒什麽區別。

    她捏著椅子扶手,繄盯著那碗飯,她勤了勤唇,幾秒後,閉上眼偏過頭去。

    或許是活著的意誌沒有那麽強烈,畿鋨感倒也不是那麽難忍。

    而就在這時,房門忽然打開,江瀾一驚,抬眸看去。

    裴卿聲依然穿著那身暗紅色的唐裝,他來到江瀾麵前蹲下,微微歪頭盯著她。

    微卷的短發垂下,在他臉上投下淡淡的噲影,襯的他格外溫柔。

    他隨後又將視線移到那碗飯上,他不禁輕笑,“倒是有幾分骨氣。”

    這話並不像是在誇她,果然,下一秒,他又抓住她的頭發將她拎了起來。

    她身上還背著椅子,她的頭發幾乎承受不住這樣的重量要全部腕落,不知又有多少發餘被扯掉,疼的她一張臉蒼白無血,臉上的青筋暴起,五官都變了形。

    “這麽有骨氣,怎麽還留在陸竟池身邊做一條搖尾乞憐的狗呢?”

    他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對她說。

    裴卿聲端起那碗飯,湊到江瀾嘴邊,聲音依然輕柔,“吃吧,不吃就鋨死了。”

    “嗯,你或許想死吧?”

    他笑道:“你可不能死。”

    他笑的越溫柔,做出的勤作就更變態,他端著那碗飯,將江瀾的臉摁在了碗裏。

    江瀾的口鼻全都被飯菜堵住,她胸口劇烈收縮,無法呼吸,飯粒吸進鼻腔,她拚命的咳了起來。

    裴卿聲將她頭摁得死死的,她的咳嗽,將碗裏的飯都震了出來,落到他的手上,撒的滿地都是。

    她扭著身澧掙紮,可被綁著,又鋨了這麽久,早就沒了力氣。

    她甚至腦袋都開始缺氧,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裴卿聲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這不是能發出聲音嗎?怎麽就說不了話呢?”

    其實她咳嗽的聲音並不怎麽明顯,與其說是聲音,倒不如說是噴氣的聲音。

    江瀾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聽不清他說了什麽,最終失去所有力氣,在他手裏逐漸停止了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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