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淵聽了這句話,嘴巴長大,幾乎可以塞得進一隻鹹鴨蛋。

    在一旁看醫書的錦書瞧了他一眼,又淡淡地垂下眸子,本屆影帝,舍少淵還有誰?

    \"既然丞相說要你們六部待命,你們趕緊回去啊。\"少淵忙地揚手說著,都替他們著急。

    “對,對,我們是要馬上回去的,隻不過想來問問殿下,好心裏有數,結果殿下也不知道……就有點不大可信的樣子。”

    上官嵐如是說,眼睛也瞟了瞟。

    上官嵐是鬼精鬼精的,他兵部跟蕭王殿下打過無數次的交道,對蕭王多少是有些了解的。

    他們蕭王府的那些事啊,做的時候不聲不響,震了天之後,又總是躲起來不出麵。

    活像是領功是跟遭難似的。

    但殿下眼底的無辜,著實像是不知道,這或許……或許猜錯錯誤了。

    朝廷是否變天,暫時還未知。

    但是被送到京兆府大牢與國公府所有人關押在一起的魏清廉,他的天是變了。

    他從人人尊崇的家主兄長,變成了人人喊打的叛徒畜生。

    魏家那幾位叔父,年事已高,且大半輩子都錦衣玉食,哪裏遭得住牢獄之苦?

    如今他們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進大牢之後便躺著不起,但看到魏清廉被押送進來,奮力地掙紮起來,朝他啐了一口,“畜生!”

    “你好狠的心啊!”

    “你父親真是看錯了人,就不該讓你承爵。”

    “你承爵之後,害死了多少國公府的子侄?你真是沒良心,畜生不如,狗都不如,呸!”

    “你也有今日了,上天有眼啊。”

    “本來你一人死,我們全族都好好的,現在你害得我們人不人鬼不鬼,你孫女都被你害死了。”

    魏清廉被衙役拖著,神情木然,所有人罵他,他都可以當做聽不到,但聽到說自己的孫女被害死了,他下意識地尋找自己兒子。

    他看到了魏澤興,他的兒子。

    他就靠在牢中的鐵欄前,對著牆,背對外邊,但肩膀抽著,顯然在哭。

    他沒有了錦衣束冠,穿著囚衣,發絲淩亂,若不是背影還如此熟悉,他怎敢相信這就是澤興?

    他雙腿一軟,更是無力行走,被衙役拖著送進了與魏澤興同一個牢室關押。

    魏澤興本來是和好幾個人一同關押的,但京兆府尹謝康親自下令,把其他幾人送走,讓他們父子關押在一起。

    魏清廉死活不願意挪腳進去,是衙役用力把他拖進去的。

    父子兩人,同一個牢室,耳邊都是親族的罵聲。

    男女分開關押的,若是女眷在,隻怕罵得更難聽。

    而在這之前,被罵得最慘的就是魏澤興,他因為沒有及時跟大家說魏清廉要逃的事,導致大家也逃不及被抓捕於此。

    所以他的女兒死了,大家還罵他是活該,是他愚孝害死了自己的女兒。

    魏清廉進了牢室之後,才發現澤興身前還抱著一個孩兒。

    他的孫子,那個剛滿一歲的孫子,如今就靜靜地躺在魏澤興的懷中,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昏過去了。

    魏澤興在女兒死了之後,兩天不吃不喝,後來衙役便把他的兒子送過來,這才激發了他求生的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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