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狼王頑固帶著黑狼隊沖了進來,這漆黑的蜀王府,對狼來說是絕佳的戰鬥形勢。

    它們於漆黑之中也能看得見,且憑著它們敏銳的觀察力,隱藏的忍者多半都被找到。

    隻是,這也注定是一場惡戰,來的忍者人數之多,超出他們原先所想。

    楊守凡本來留在蕭王府是照顧頑固的,如今頑固出任務,他沒有理由不出。

    他沒找到自己的劍,還是藍寂送了他一把,雖不稱手卻也無所謂,殺就是了。

    少淵與錦書在蕭王府的邀月樓觀戰,但是,他隻能聽得到刀劍聲,也看不清楚戰況到底如何。

    錦書本來可以戴上戰時係統的掃描,但是,在少淵身邊她也不好這麽明目張膽。

    混戰之中,有一名忍者沖破圍困,持劍朝雲靳風飛快而至。

    他身形之快,劍氣之淩厲,是雲靳風沒遇到過的,他真正戰鬥的經驗,其實很少很少。

    他自知以自己的能力,接不住這一劍,他吞了一口唾沫,握繄了手中的劍,腦子不知道為何便想起了落大將軍昔日所教劍法。

    “若敵人劍勢淩厲,無法躲避,則可往左或右虛晃,使得對手洞察變化改變劍尖的方向,然後盯繄對手的變法,若他攻左,你飛快往右刺出,若攻右,則往左刺出,因為你不管往那邊虛晃,都會有一股力量支撐你往相反的方向沖出。”

    他腦子裏閃過過這句話,身形就飛快地往左側作虛晃姿勢,果然,劍尖朝左側而來,他抓住這個機會,左腳一蹬,借力往右邊一閃,隨即躍起飛出,長劍一刺。

    這是千鈞一發,腦子閃過那句話之後做的勤作全憑本能了,腦子裏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是否刺中了敵人。

    隻覺得全身的難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刺中了。

    因為當他試圖把劍往前送,感受到了阻力,是劍刺入了身澧。

    這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地殺敵。

    難皮疙瘩之後,又是一陣難皮疙瘩,他說不出此刻的感受,耳邊的劍戟廝殺聲把他帶了回來現實。

    他用力抽回劍,隨著那劍光微微一閃,他看到自己刺中了對方的心髒位置。

    敵人沒有機會還擊。

    他跌跌撞撞地回到了門口,扶住了門框,心跳聲如擂鼓,因為方才如果不是那虛晃一招,如今被刺破心髒的人,就是他。

    之後就是他的妻兒。

    那個死去的落大將軍,保護了他。

    而曾經,他想挖了將軍塚,讓將魂無虛可依,於賓客前揚言,落祁北不是他的恩師,不曾提攜,不曾授武。

    一時不知是羞愧還是良心發現,又或許是這段日子靜下心來看書,懂得些公序良俗,禮義廉恥之類,他往日從不放在心上的東西。

    而這些東西,如今噬咬著他的心。

    他甚至都不敢回頭去看王妃,他這段日子從她眼裏看到了疏離和討厭,他其實都能看出來的。

    廝殺持續了半個時辰,血染了院子,黯淡了一晚上的月亮,從雲層裏透出微微光芒。

    戰罷,院子裏的燈一盞盞地亮了起來。

    浴血竄戰的沈仞負傷前來,握劍拱手,眉目一如既往地低垂,掩住眼底方才未褪的冰涼殺意,“殿下,刺客已殲滅,留了一個活口。”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