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瓊山顯得很不安,“所以說,蕭王殿下是想用這些證據,去要挾陛下?”

    少淵搖頭,“不是要挾,是講條件,要一個相位。”

    “人選是?”易瓊山抬眸,眼底銳光透出,當朝文武他都十分清楚,丞相之位不容有失,如果選錯了人,那就是國之大禍。

    他一定要問清楚這點,如果是一個貪腐霸權之輩,他絕不可能答應。、

    少淵道:“人選……還需要征求他的同意,所以還沒確定的。”

    “是誰?”易瓊山追問。

    少淵伸手一指,指向了他,“本王屬意的人,正是易大人。”

    易瓊山猛地站起來,“我?”

    他隨即否定,“這怎麽可能?不可能的事,蕭王殿下不要開玩笑。”

    樂知卿道:“瓊山,是老朽跟殿下舉薦你的,老朽認為你可以。”

    易瓊山眼底一熱,感勤於恩公對他的信任。

    “恩公,您這般信任我,我受寵若驚,但是我確實能力有限,無法擔此重任。”

    樂知卿說:“瓊山,你有這個能力,也有一股狠勁和拚勁,事實上看上你的也不止老朽一個,蕭王殿下前幾日來,我們分別寫下一個名字,打開一看,都是易瓊山三個字。”

    他站起來,扶著易瓊山作揖的手,輕輕地拍了拍,“一身的學問與能力,不是賣與帝王家,是獻給天下黎民百姓,你有你的抱負,我一直都知道,現在就是你一展抱負的好時機了。”

    易瓊山淚淥眼眶,是啊,他也有他的抱負,否則這些年為何堅持在官場不離開?

    為何要調查鐵礦之事?分明那麽危險,分明隨時都有殺身之禍。

    “瓊山,不要推卻,拿出你的擔當來。”樂知卿意味深長地再勸了一句。

    易瓊山對著他拜下,又對著少淵拜下,鄭重地道:“不推卻,我若為相,定以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為念。”

    少淵如釋重負地笑了,與樂知卿交換了一個滿意和欣慰的眼神。

    易瓊山是合適的,他有在朝的經驗,也有外放地方的歷練,他胸有丘一壑,不畏強權,不懼危險,有謀略,也謹慎,心中裝著天下黎民,念著國家大利。

    他最適合不過的。

    翌日,易瓊山喬裝打扮一番,扮作郭先生的模樣,與少淵一同進宮到了幹坤殿。

    所有鐵礦的證據呈在了太上皇的麵前,太上皇閱罷,心頭既憤怒又欣慰。

    憤怒是有人貪圖私利出賣國家,欣慰的是,以後燕國的原鐵再也不需要依靠徽國供應了。

    少淵和易瓊山出宮之後,太上皇便傳了景昌帝到幹坤殿,父子兩人幹坤殿的書房裏說了半個時辰的話。

    景昌帝離開幹坤殿的時候,腳步都虛浮了,臉色蒼白得要繄,如同大病一場。

    與此同時,皇後宣了陛下的旨意,魏貴人自從降位分之後,一直深居簡出,反省自身,誠心懺悔,已經知道錯在哪裏了。

    特降恩復她貴妃之位。

    星瀾宮中,熱鬧非凡,門檻都被前來祝賀的嬪妃們踏爛了。

    大家都紛紛祝賀,說早就知道她一定會復位的,陛下怎麽舍得真跟她生氣呢?

    魏貴妃聽著一片祝賀之聲,心裏頭卻冷到了極點。

    她被降為貴人的這段日子,她們雖沒敢來刁難,但每日的請安卻沒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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