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撐起身子往後看,眩暈之中,見自己的人全部都被隔在了殿外。

    她力竭聲嘶地吼了一聲,“還不去找陛下來?”

    掌事閔姑姑這才回過神來,急忙便跑去請陛下了。

    魏貴妃吐了一口血,麵容痛得幾乎要拿了她的命。

    她抬起頭來怒視著皇後,搖搖晃晃地想站起來,但眩暈太過,最終該是跪坐在了地上,怒道:“我掌後宮多年,無功有勞,便不跪你又如何?祖宗家法可有說過我若不跪你,便要用刑?”

    皇後說:“貴妃,本宮打你,其實不需要任何理由,本宮心情不好就可以打你,但本宮講道理,打你自然是有原因的。”

    魏貴妃咬牙切齒,“你今日若不說出個緣由來,我定要鬧到前朝去。”

    皇後娘家早就沒了勢力,隻有一個兄長在京兆府任職。

    與魏國公府比,那就是蚊子跟牛比。

    皇後笑笑,“鬧到前朝去?陛下可不喜歡你這樣,但本宮也不怕,且再等等,你就知道自己為什麽挨打了。”

    星瀾宮中,繁花和似錦帶著人正在搜查。

    那凰袍已經趕製完成,送到了星瀾宮裏頭,魏貴妃自然舍不得丟棄的,珍藏起來等著陛下給她一個交代。

    皇後回宮數日,早就查探清楚那凰袍藏於何虛。

    所以,繁花她們一搜,便搜出來了。

    星瀾宮裏的人還不知道如今魏貴妃已經被扣起來,凰袍的事,得陛下恩準,找出來又如何?

    所以,她們根本不在乎,也沒有阻攔,眼睜睜地看著凰儀宮的人把凰袍帶走。

    也怪星瀾宮的主子得寵太久,讓這些人都失去了警惕。

    放眼望去,都沒有敵人,以為自己是絕對的實力,殊不知,那隻是憑著恩寵得來的暫時依靠罷了。

    繁花捧著凰袍進了凰儀宮,跪地稟報,“回娘娘,在星瀾宮搜出了凰袍,魏貴妃竟想取代皇後,實是狼子野心。”

    魏貴妃還以為她能拿出什麽大招,竟是凰袍。

    她大笑,“哈哈哈,想以凰袍問我的罪?妄想,這凰袍是陛下恩準,也是陛下令內府的人做的。”

    好啊,牽連到陛下,那這事就好辦了。

    皇後靜靜地看著她笑,等她笑完了,皇後才緩緩地說一句,“如果我是陛下,不會承認是我恩準的。”

    魏貴妃的麵容瞬間僵住。

    隨即,猛地深吸一口氣,臉頰兩旁本是腫起來的,這一吸,竟似老太太一般地癟了進去,“陛下不會,你休想離間陛下與本宮的感情。”

    皇後依舊是笑著,“感情?無利益沖突的時候,自然是有感情的,現在嘛,你和魏國公府已經威脅到他了,他還能對你有感情嗎?”

    魏貴妃眼底發紅,卻在獰笑,“你在嫉妒我,你一直都在嫉妒我得陛下的恩寵,想看我的笑話?下輩子吧!”

    皇後支著下巴,“嫉妒你?看來你很久沒有照鏡子了,來啊,上銅鏡。”

    打蛇打七寸。

    打魏貴妃,就打她引以為傲的容顏。

    大銅鏡被搬了上來,立於魏貴妃的麵前。

    魏貴妃扭過頭去不看,繁花摁住她的後腦勺,讓她對準銅鏡。

    鏡子裏頭那張臉,臉腫得像豬頭似的,她引以為傲的白凈肌肩被打破,滲出餘餘血跡。

    高貴的墮馬髻散乳,步搖墜落到了耳垂,外裳半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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