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拱手退下,當即便傳令叫藍寂帶隊前往北州,而且還特意點名叫紫菱去。

    紫菱回來這麽久,第一次有正經差事辦,但落錦書嫁到蕭王府,正是策劃的好時候,現在調派她離京去北州,總覺得有些貓膩。

    但是,想著還是先贏得殿下和敏先生的信任比較重要,一旦能重回紫衛隊,伺機再對落錦書下手不遲的。

    於是,申時左右,他們便出發去北州了。

    他們剛走,攝政王夫婦便帶著世子前來。

    原先幾次見他們,都是穿著徽國的服飾,但今日換上了大燕的衣裳。

    攝政王妃穿著珊瑚色金銀繡青竹緞裙,夾棉雲紋褙子,再披著純白的狐裘披風,發髻上簪著金翡步搖,端得是秀麗大方。

    攝政王則是一襲錦衣,外頭是寬袖直綴滾銀邊長襖,烏發綰起,中間穿著一根素凈的銀簪。

    這打扮是顯得溫潤儒雅的。

    但他半邊臉帶了麵具,隻露出完好無損的一邊,但額頭上沒遮住的一道疤痕,仿佛與冷峻銳利的眸子勾連起來,讓人想起了那負傷的大漠孤狼。

    世子李崧然先上前行禮的,這孩子懂事文靜,謙謙有禮。

    錦書微笑望他,微微頜首,然後便上前去,與攝政王夫婦互相見過禮後,請進了屋中。

    辛夷進來奉茶,作為機器人,她臉色一如既往地平靜淡然,眼底異常晶亮。

    到了攝政王的身邊,她彎腰把茶奉茶幾上,“攝政王請用茶!”

    轉身的時候左腳絆右腳,身子往側邊一倒,她猛地伸手扒拉了攝政王一下,食指化作尖銳吸管,取血後迅速便藏於袖間。

    微微的痛楚,並不明顯,就仿佛是被指甲刮了一下。

    “對不起,對不起。”辛夷連忙道歉,甩了一下腦袋,“我昨晚沒睡好,有些頭暈。”

    錦書輕斥,“毛毛躁躁的,還不快些下去?”

    “是!”辛夷急忙退了出去,在門口沖劉大安炫耀了一下,得手了,沒挨揍。

    劉大安迎上去,同她一起回了病房區,取出試劑盒開工。

    “總司說了,還要做世子和攝政王的鑒定,看看他們是不是父子關係。”

    “知道了。”

    大診室裏,錦書再一次跟他們解釋手衍經過,包括衍中衍後的風險。

    攝政王夫婦聽得臉色凝重就算她一再保證這種手衍對她沒有難度,但他們隻記住了那些風險。

    很嚇人。

    來之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聽了她的解說後,又開始猶豫了。

    反而是世子李崧然站起來道:“父王,母妃,我願意承擔這些風險,若不能好好活,還不如幹脆利落地死。”

    這話從十三歲的孩子嘴裏說出來,總歸叫人難受。

    攝政王妃垂淚執著他的手,望向錦書,“就沒別的選擇了嗎?”

    錦書道:“選擇相信我,或者選擇不相信我。”

    夫婦兩人對視一眼,皆是沉默著。

    還是攝政王最終下了決定,“既然來了,那就做吧。”

    錦書道:“好,那世子就留下,兩位如果方便的話,也可以在王府暫住。”

    攝政王妃道:“我留下,王爺,你回宮苑去。”

    攝政王微微頜首,又問錦書,“什麽時候可以做這個手衍?”

    錦書望著他,道:“盡快,因為過些時候我有些私事要忙,父母遷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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