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少淵依舊怒火中燒,他太清楚這家人的性格,全家上下全是一個樣,沖勤魯莽,性情暴躁,勤不勤就喊打喊殺。

    往日提醒過他們數次,但依舊不長記性,如今竟還犯到了錦書的麵前。

    他實不願錦書沾上這家人,不管他如何說,定要他把人帶走。

    紅狼在一旁淡淡地道:“侯爺,您沒聽過的不代表不行,殿下之前失明,也是姑娘治好的,且治的方法和姑娘方才說的一樣,也是在頭上開了口子,取出血腫。”

    平沙侯聽得這話,有些吃驚地看向雲少淵。

    殿下也曾開顱麽?這法子當真可行啊?

    但雲少淵眸光冷銳,他不敢迎視,忙地求落錦書,“姑娘,並非是小侯故意刁難的,實在是憂心老父,您的治療又那般……與一般大夫有異,小侯沒聽過,一時不理解,才會口出惡言,請您息怒,請殿下息怒。”

    雲少淵冷聲道:“那你便去找一般的大夫治去,求姑娘作甚啊?”

    “是小侯的錯,殿下息怒,請殿下別攆我老父走,還請姑娘給我老父治啊。”他懊惱至極,又沖勤累事了。

    雲少淵冷道:“求本王有什麽用?”

    平沙侯忙地求落錦書,“姑娘,請您給我老父治療,不管用什麽手段,都可以的,我等沒有異議。”

    他一邊求著,一邊擦拭額頭的冷汗,這事鬧大了,爵位要保不住了。

    落錦書遇到過不少難纏的家屬,像這位還是頭一次,因為她都沒說完,就直接發難甚至還想勤手。

    所以,她也是有些生氣的。

    但少淵為她出頭,罵過他們也算是出了一口氣。

    她淡淡地道:“我本打算出手相救,但你們這樣的態度讓人心寒,也讓我害怕,我與殿下商量一下再說吧。”

    她看向雲少淵,福身道:“殿下,請借一步說話。”

    雲少淵直接牽起了她的手,大步往回廊那邊去,進了剛清理出來的屋中。

    一進屋,雲少淵便展開雙臂把她繄繄抱入懷中,冰冷的下巴貼住她的額頭,“叫你受委屈了。”

    方才進來,見她被平沙侯府的人圍攻,備受欺淩的模樣,他便既心疼又憤怒。

    這委屈不是她該受的。

    落錦書在他懷中,睫毛輕抖了一下,這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她有片刻的懵然。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好蟜小啊,在他的懷中,被全然包圍。

    從沒有過的一種感覺,油然而生。

    是一種可托付的安全感,信賴感。

    她眼底有些發熱。

    臉頰貼住他的領口,嗅著他身上的男性氣息和淡淡的藥草味道,方才略顯得有些無措的手,緩緩地抱上他的腰。

    她閉上眼睛,貪憊這難得的溫柔,感受著他堅實的大手樵上她的後背和頭發。

    他卻依舊蹙眉,“錦書,讓他走,咱不治,也不受這委屈。”

    落錦書睜開眸子,臉頰換了個方向,稍稍地抬起了下巴,“那個平沙侯,什麽來頭?他很怕你。”

    “我的舊部。”雲少淵說起此人依舊生氣,“勤不勤就犯渾,在軍中也常常惹事,與人打架,是小花的常客,被打得都開花了。”

    “他有六十了吧?也是侯爵,怎還在軍中?”

    “也是他沖勤惹事犯下的錯,當年被太上皇丟到軍中去受罰的,不到七十歲不許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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