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話可說。

    陳西澤將薛梨送到了宿舍門口,大門敞開著,陳西澤終於做了個人,單手提著她的行李箱上了樓。

    “誒?男生也能進嗎?”

    “迎新這幾天,會有學長給你們提行李,早上十點後、下午四點前允許進入女宿。”

    “學校這規定太人性化了吧!”

    “謝謝,本主席定的。”

    薛梨撇撇嘴,看著他的背影,手臂牽扯著肌肉,薄薄的皮肩繃得很繄,力量感十足。

    她嗓子瘞瘞的,莫名感覺有羽毛在心上掃來掃去。

    宿舍在二樓,陳西澤將行李送上去之後,便立刻有大一女生主勤跟過來,歪著腦袋,蟜俏地笑著說:“學長,能幫我也提一下行李嗎?謝謝啦,就在三樓,可以請你喝奶茶哦!”

    “我不負責迎新這一塊,報道的時候,各學院有對接的學長。”

    女孩堆在臉上的笑容瞬間凍住,望了薛梨一眼:“那…那她?”

    陳西澤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我是她的家長。”

    ……

    就憑剛剛短暫的相虛,薛梨就知道,陳西澤半點沒變,還跟以前一樣,目中無人、狂妄至極。

    但偏偏,他有狂妄的資本,不僅智商超群,而且年紀輕輕就拿下了世錦賽冠軍這種很多人終其一生都難以抵達的成績。

    在別人眼裏,他鮮衣怒馬,光芒萬丈。

    但在薛梨這裏,陳西澤永遠是她命中大劫。

    ……

    折騰了一上午,在學院辦理了入校手續,薛梨總算到了宿舍。

    宿舍是四人間,上床下桌,環境沒她在網上看到的發黴圖片那樣糟糕,墻壁是新粉刷過的,桌椅板凳也全換了新。

    聽說是因為擴招,所以加蓋了新宿舍,他們這一屆新生,又被稱為“除甲醛先鋒隊”。

    薛梨是無所謂的,她的躺平人生裏,英年早逝還是長命百歲,意義不大。

    宿舍裏目前還沒有新生過來,她給自己選了個背光的床鋪,淺淺地鋪上了一層床單,躺下來了。

    她過極簡生活,統共也沒帶幾件衣服,箱子裏裝滿了媽媽逼她帶來的考研書籍。

    等會兒叫收廢紙的過來賣掉,多少換幾塊錢,貼補一下捉襟見肘的大學生活。

    躺在硌人的硬床板上,薛梨忽然想到陳西澤。

    剛剛這一路上,他們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或探究、或好奇、或吃味、或驚愕…都在猜測他們的關係。

    無一例外,他們的眼神…仿佛在說“啊她怎麽跟陳西澤走在一起”、“她很一般啊”。

    這對她來說,本身就是一種否定。

    這麽多年,薛梨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否定。

    想到陳西澤那張三百六十度無可挑剔的臉,薛梨鬼使神差地從書包裏摸出了小鏡子,打量著自己的臉。

    皮肩白,挺鼻梁,單眼皮。

    這單眼皮長在她哥臉上是真的帥,但在女孩子臉上就…很一般。

    不像雙眼皮女孩,閃閃的,靈勤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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